第四十九章 會稽飛行（一）[第2頁/共3頁]

頃刻間，給人一種錯覺，彷彿她也是從南宋皇陵裡被挖出來的。

“不準動！”

“紅中！”

“三條！”

天已黑了，他們謹慎節製方向，緩緩靠近會稽山。幸虧月色敞亮，山頂又亮著幾點燈光。比擬有龐大轟鳴聲的飛機，飛艇則要溫馨很多，這龐然大物才得以埋冇在夜色中。

“賽先生號”顛末灰褐色的杭州灣上空。暮色蒼茫，朝霞如火，殘陽如血，飛艇與人字形的雁群並肩南飛，秦北洋趴在吊艙邊沿，感受本身就是南飛大雁，展開雙翼，乘風一飛九萬裡，會當攢取五十國。

錢科悄悄點破窗戶紙，隻見有四個男人一邊喝黃酒，一邊打麻將。大雄寶殿的角落裡，錢科的父親被五花大綁，嘴巴裡塞住破布。錢科通過手勢向齊遠山做了確認。

秦北洋聽到中間齊遠山的尖叫聲。

她的眼神裡有種讓人難以靠近的幽怨，一段哀痛詭異的兒歌，竟主動在秦北洋腦海中播放--“青龍頭，白龍尾，小兒求雨天歡樂。麥子麥子焦黃，起動起動龍王。大下小下，月朔下到十八。摩訶薩……”

秦北洋給她鬆了綁，再細心看她麵龐，竟有幾分眼熟……

恰是飛艇用武之地！

再展開眼，大地已被拋落身下，芳草萋萋，綠樹點點，房屋農舍變作玩具，河道湖沼儘成水窪。不知升到多少米高了，他再轉頭望向上海，掠過密密麻麻的屋頂，竟能眺望到黃浦江邊的成片高樓，海上達摩山早就被淹冇在此中了。

哈腰檢察，秦北洋用衣角沾上口水擦了擦，失透的乳濁釉麵出現一層酥光，充滿不法則的紋片，大的深褐色，小的黃褐色，金絲鐵線、墨紋梅花、葉脈紋、文武片……竟是奧秘的南宋哥窯瓷，父親說過，慈禧太後地宮裡就陪葬有這類瓷器。麵前這些哥窯瓷的規格極高，不像傳世藏品，隻能夠來自皇家陵墓。

秦北洋思前想後，北宋皇陵在河南，南宋就在臨安四周的紹興。宋亡後，元朝江南佛教總攝西夏和尚楊璉真伽，把紹興六個皇陵挖了個遍，翻開宋理宗的棺材，發明天子未爛，渾身珠光寶氣。盜墓者倒掛屍身，撬取口中夜明珠，獲得數不清的寶藏，卻把帝王曝屍荒漠。最慘的是宋理宗的頭蓋骨，被楊璉真伽改革為喝酒器，又在臨安故宮中造一白塔，意在壓抑江南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