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瀛台泣血夢[第3頁/共4頁]

“多謝監督大老爺不殺之恩！”

秦海關扯了扯丫頭的衣角：“還不感謝監督大老爺！快點下跪一拜！”

“求大老爺開恩！這孩子如果冇了命，我也活不了啊！”

待到寅時，他們被送入崇陵營建處的臨時官舍。陵墓監督是外務府的四品官員，親身下隧道檢察過了，命令將兩具屍身清理上來，運出西陵地界安葬。至於那條地下秘道，務必儘快填平。

金井一葉墜，苦楚瑤殿旁。

金井乃是龍穴地點，既會聚六合精氣，又必須確保固若金湯，以免後代盜墓賊盜墓。數月前開挖這個地宮，破鈔了數千民工的勞力，日夜趕工纔有這番範圍。至於老寺人如何在陵墓背後挖隧道？因為那是寶頂所需的封土，並非岩石。何況此事過後，陵墓監督必定抓緊巡查，要從地宮裡逃出去，就比死人從宅兆中爬出去更難。

秦海關循聲而來，貳心急如焚，已找了兒子大半夜，抓住肩膀：“北洋，你為何要逃竄？”

“你們本身去隧道裡看看吧！”

俄然，九歲的男孩低聲說：“對不起。”

是夜，秦北洋做夢的崇陵地宮側畔，不到二裡地的梁各莊行宮，停放著光緒帝的梓宮。滅亡半年的愛新覺羅·載湉，躺在金絲楠木的棺材裡，傳聞徹夜收回古怪的聲響。有在大殿外值班的寺人為證。有人說，實在光緒天子當時並未死，他是生前被裝入棺材，隔了數月才活活餓死的。

陵墓監督伸出留著鋒利頎長指甲的手，就像一把半透明的匕首，笑咪咪地摩擦阿幽的臉龐：“這丫頭長得真俊呢！想起我那七歲短命的小女兒，呃……阿幽啊，既然你已父母雙亡，無親無端，不如到我府上做個小婢女，起碼能吃口飽飯。”

老秦把兒子也拖下來，給陵墓監督磕響頭。九歲的秦北洋跪是跪了，但毫不叩首。

顛末彎曲折曲的墓道，秦海關又警告兒子，不要期望在地宮中挖隧道流亡。

“那就殺了我吧！”

兩個孩子說話間，已被旗人兵丁團團圍住，插翅難飛。

另有些話，秦海關不能劈麵講——外務府的陵墓監督但是肥差。

“這啥意義啊？當我是個贓官不成？”

“隻要你活著就好。”

秦北洋怎能拋下她：“你不走，我也不走。”

“我不要一輩子做修墓的工匠。”

秦北洋一宿未眠，早已困得眼皮打鬥。他解下腰間所纏白布，倒下立時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