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父親的故事[第3頁/共4頁]

“這是你的午餐，牛排將近涼了，吃吧。”

話說到這裡，小木的眼眶紅了，不曉得是因為一宿未眠，還是說到了悲傷處。

“一個小男孩，在八年前，天津。”

“嗯，說到哪兒了？對，我爹被我表哥殺死在古墓裡。我一小我逃出來，恰好碰上白朗之亂，差點冇了命，碰到路過的北洋軍，我被強征到步隊裡。我們一起殺到陝西，軍隊在關中也挖過幾座唐墓，最後一座墓在白鹿原。”

“你還想你父親嗎？”

船艙裡另有第三小我，躲在門後的暗影中，完整看不清那張臉。但從身形來看，絕非第二個細弱的刺客。

“四不相。”

“那次盜竊幾近勝利，可惜被歐陽家的一個工匠禁止，有個成語叫甚麼來著……”

“朋友，是誰傷了你的臉？”

“他的臉……他的臉……的確跟小皇子一模一樣。我看到棺槨裡躺著的小皇子，是個十四五歲的男孩，但他如果再多活幾年，必是那工匠現在的模樣。”

“對，就是這個意義。”小木閉上眼睛，躊躇再三，決定說出這個奧妙，“但，最首要的是，海上達摩山裡的阿誰工匠，十六七歲的後生，他的臉……”

他說話也是和顏悅色，再無刺客的殺氣。他還帶來一個托盤，從法國飯店預訂的西餐，揭開圓蓋是七分熟的牛排和蒜香麪包。

“如果你情願的話。”

“你跑題太遠了。”

“阿海？”

“父親身後不久，有人代替我複仇了――這一仇，複得暢快淋漓，他們殺死阿誰主謀的女人，又把她燒成灰燼，乃至還滅亡了一個國度。但是父親的死，讓我明白這個天下有多麼殘暴無情，民氣又有多麼不成瞻望。二十三年前，父親在上海被刺殺今後，他的屍身在虹口巡捕房停放了七天。”

“你能夠叫我阿海。”

“甚麼？”

“早上好，小木！”

“你好，先生。”

“抽菸嗎？”對方取出一包美國捲菸，先給本身點上一支。小木在北洋軍裡學過抽菸，便也抽出一支，阿海用打火機給他點上，“你幾歲了？”

“墓仆人完整冇有腐臭，就跟睡著了一樣。起碼，我在棺槨裡看到的小皇子是如許的。不曉得挖出地宮今後會不會腐臭？”

“我能本身出去嗎？”

“虛歲二十，戊戌年生的。”

“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