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威逼[第1頁/共3頁]

“老爺子養病要緊。至公子領受南北十六行，將來打交道的時候尚多，請來見見吧。”

林大老爺不動聲色地叮嚀下去。

兩人分坐於擺佈。院中並無彆人。

“梁某見過至公子。江南水好，出了公子這般芝蘭玉樹般的人物。可惜……”林一川是老來得子。林大老爺膝下就這麼一根獨苗。他活不了幾年。兒子卻纔十八。家中另有一個對家業虎視眈眈的二老爺。梁信鷗信賴，林大老爺很快就會做出挑選。

“梁大人遠至江南作客。老夫擔憂您水土不平，是以叮嚀廚子做了山東菜。”林老爺子綿裡藏針的回道。

“老夫身材不適，恕不作陪了。”林大老爺暴露倔強的姿勢，籌算送客。

東廠要吞了錦衣衛的兩成利，林家對錦衣衛如何交代？林大老爺烏黑的長眉不受節製地抖了抖，神采丟臉之極：“梁大人這是能人所難！”

林家的南北十六行除了漕運，還供著內廷所需的絲綢茶葉瓷器。買賣做得大，年年分給朝中官員和錦衣衛的紅利也很多。現在東廠也想來分杯羹。

一川十八歲了。經商有悟性，極其孝敬。林大老爺隻要一想到兒子被東廠折磨，心就如鈍刀磋磨，肉痛難忍。

林家是通過揚州錦衣衛千總與京裡搭上的乾係。連那位鎮撫司的麵都未曾見過。而東廠督主譚誠卻親身叮嚀梁信鷗登門拜訪。一個是林家冒死地去奉迎結識，另一個卻主動伸出了手。林家彆無挑選。

梁信鷗提到了存亡，這是在威脅。林家給了彆家好處，能不貢獻東廠？林大老爺的賬在內心過了一遍又一遍，早就拿定了主張。

朝中官員一成，錦衣衛兩成，再分紅東廠兩成。林家買賣再贏利，白送出五成利，真正能落到手中不過一成到一成半。這是林家最低的底線了。虧蝕做買賣，還不如買些地步，放心做個農家翁。

梁信鷗氣定神閒道：“本官此行，替督主傳達對老爺子的問侯是一件事。另一件事是為了查案。”

非論是他懼了梁信鷗，還是東廠用了手腕停滯了他的到來。都申明一件事情。錦衣衛此時不會和東廠倔強對抗。

林大老爺長歎一口氣，舉杯與梁信鷗悄悄一碰。

林老爺子沉默了。

遣退擺佈，直麵相談。林大老爺很清楚梁信鷗的來意。

東廠短長，錦衣衛也不是茹素的。林家本想擺佈逢源，夾縫裡求生。東廠卻不肯。想要獨吞。既然如許，林家就冇甚麼好說的了。

可惜譚公公瞧不上這兩成利。梁信鷗搖了點頭道：“林老爺子這筆賬算得不對。梁某無妨直言。東廠要四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