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枝紅豔凝香露（一）[第2頁/共6頁]

“你開我的打趣就算了，好歹也要顧著上官蜜斯的名聲。”灰衣公子笑著抱怨道。

他聽話地讓前程來，幾人謹慎地抬著一隻精美的木匣上了劈麵的樓梯，小二跟在前麵一見他，驚奇地將他拉到一邊，責問：“你如何還冇走，剛纔有冇有驚著那幾位高朋？”

緋衣公子嘻嘻一笑，接住她砸來的布團，嬉皮笑容地吟了兩句扯談逗笑的歪詩，將她哄得如八月花開，樂不成支。

少年客氣與他籌議道：“可否答應我上樓上瞧瞧，瞧得中意了再付定金。”

她錦帕半掩，側臉回眸，一雙眼睛從高向低斜斜的看過來，眉梢嬌媚上翹，眼角閃著幽幽的光，如同黑夜裡一雙碧幽幽的貓眼睛。她似笑非笑地抬起左臂斜插過胸前，用手遮住本身的右臉，拉動苗條的身子顯得婀娜多姿，風捲著她的裙角鼓勵起來，紫色的長裙上翻滾著大片大片的玄色曼陀羅花，妖豔而詭異。

小二見了銀子反而輕視一笑，甚是無禮道：“就這點錢還不敷我塞牙的。”

“侯爺就是侯爺，架子就是大啊。”緋衣公子諷了一句。

小二嫌棄他冇見過世麵：“這你都不曉得，她老子來頭大著呢，是丞相。”

他恭敬行禮，也對樓梯上兩人抱拳請安。

“當然是為了喝酒聽曲消遣唄。”小二的戀慕神采旋即變成了妒忌的鄙夷，“長安城的第一名妓的曲子也隻要他們才聽得起。”

小二哼道：“一聽這姓就曉得不是親生的，是義女呢。上官蜜斯的爹是丞相的老友，英年早逝留了個女兒，丞相覺她幼年失父，就把她接到身邊養著，比親女還親呢。”他乍然故作奧秘的抬高聲音道，“有人說她是丞相的私生女，另有人說她”

小二說著眼中冒出崇拜的目光，少年隱於紗帽後的嘴角微微揚起。

觀景樓從未失過熱烈，一入內便能瞥見伺者繁忙的身影，喧鬨的人聲如同蜜蜂嗡嗡。

那是一名紫衣才子。

“敢問這位上官蜜斯是哪位大人的令媛？上官氏在長安也未幾見啊。”

“這麼說這位相府令媛已有了人家？”

少年望著他模糊有種身處高山絕壁，騰空俯視，昏昏然心驚肉跳，不寒而栗之感。他突感覺胸口發悶，忙用手捂住了心口。

少年置身於人群當中，走出幾步卻又回顧望了一眼四樓那一扇目光難以觸及的窗戶，設想著內裡該是如何的歌舞昇平，那纔是他該有的詩酒好韶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