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夜談[第1頁/共4頁]

我隻好閉了嘴，倒是儘力想睡疇昔，可惜一旦閉上眼，母親與我說過的話便一遍又一各處在我耳邊響起，我那早逝的姐姐、遠在洛陽的太子哥哥、我底子冇見過幾麵的四哥李彬的臉也順次在我麵前晃來晃去，攪得我底子冇法安眠，再翻了幾次身，又支起家子湊到中間，輕聲道：“四娘，你睡了麼？”

韋歡沉默了一會，方道：“我阿姨早就過身了。”

韋歡此時已經撤除大半衣衫，聞聲我說，便把手臂一抬，本身一嗅，道：“我身上那裡有甚麼味道？”

門口的女官咳嗽一聲，道：“二孃，賢人叮嚀過，今後再不準養娘、乳母、宮侍陪公主同睡。”

我一時拿捏不住她方纔到底是成心還是偶然，隻好道：“不管如何，我也要謝你。”一個打滾翻到內裡，側著身道：“人都走了，你可情願陪著我睡了麼？”

雖在黑暗中，我卻還是感受得出韋歡對我暴露了“你看我說的對吧”的眼神，越覺憤怒，對著那人便道：“我睡覺不喜好人多，你不曉得麼？出去！”

她反倒更不懂了：“陪你不就是替你守夜麼？”

我未曾想一句話便引出她的悲傷事，訕訕道：“對不住…”

我嘟噥道：“那也是我給你的。”見她瞪我，也隻好認了，喚宮人出去打發過洗漱，便要寢息，宮人們儘皆退去，隻要韋歡和一個女官留在殿內，兩人彆離將殿中的燈燭滅掉，那女官坐到門口，韋歡則在我床前，將我按倒在床上，掖好被子，吹熄床頭的小燈，我聽母親說叫她陪我，覺得她要同我睡一處，還特地讓出位置，誰知暗中隻聽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卻不見她上來，我便滾到床沿去看，發明她貼著我的床頭坐著，兩手抱著膝。

她道：“我現在要睡了。”

我道：“你本身當然聞不到，要我聞才聞得出來。”也不知如何回事，就本身往她手臂上一湊，鼻尖與她的身子相去不到半寸，她身上的熱氣便搶先恐後地往我臉上撲來，一股幽淡的藥香湧進鼻子裡，又順著鼻尖而上，直入心肺，有那麼一刹時，我竟屏住了氣，不想叫這香氣從我身材裡逸出去。

我說：“你睡，我還不睡。”見她兩手撐著要側回身，又問：“你有傷，還是趴著吧。”

她不睬我，吃力地用手往本身背後塗藥，那藥倒出來時是一種味道，到了她手裡又變道彆的一種味道，再被她抹在身上，散出來，忽而就變成她身上的味道了，我本來有些負氣，退開幾步坐著，被這股濃烈的香氣吸引，又不覺向她那邊挪近一點，再想去嗅她，她卻道：“你有那工夫乾坐著，不如替我上藥罷。早些弄完，早點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