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降橫禍[第2頁/共3頁]

老者神采陰沉地看著王樁，不知是向兄弟二人解釋還是向全村人解釋，接著道：“今早你娘帶你家老三到隔壁牛頭村串門，下午返來時你弟就不對咧，滿身發熱，臉上身上長紅點，剛纔牛頭村傳了動靜過來，他們村裡二十多人染了天花，你弟怕是也染上咧……”

“滾！仨孬貨。”

李素回過甚，卻見老爹李道正惡狠狠地盯著他。

這年初醫學掉隊，小病小痛想病癒都得一半靠湯藥一半看天意，王家兄弟不能不急。

“慫瓜皮，還瓷楞著做甚？從速滾回家去，敢亂跑打斷你的腿！”

屋裡傳來哽咽的聲音：“謝趙叔和鄉親們恩德，我王家高低領了，家裡倆小子就奉求各位鄉親顧問，小子皮得很，來年闖了禍惹了事，還請鄉親們多多擔待，來世做牛做馬酬謝。”

老夫目光不善地瞪著李素，李素朝他乾笑，倉猝施禮：“這位……爺爺，小子也跟去看看，告彆告彆。”

李⊕9，素心頭一沉。

痛苦的，動人的，哀痛的，無法的，一幕幕在長安都城外上演著。災害像陽光下的鏡子，將民氣照得雪亮透辟。

“叫個腿快的去縣衙，跟官上說牛頭村和承平村有了瘟災，請官上從速派人來，再去長安城裡請兩位大夫，請人客氣一點，說實話，莫要欺誑，大夫願來就來，不肯來莫強請，另有，各產業家的都把婆姨和娃子領歸去，誰都不準亂跑串門，敢亂跑拾掇不死！各家輪放逐置幾小我守在王家院外，誰敢靠近往死裡抽。”

王樁和王直比李素先到家，現在卻被人死死拉住，兄弟倆不斷掙紮想衝要進家裡，被老者一人一記柺杖撤銷停了。

“老三，燒得短長咧，身上還起了紅點點，下午犯了病，倆慫貨還不歸去看看。”老夫怒其不爭，又狠狠抽了王家兄弟兩記。

比瘟疫更可駭的是發急和流言，它們比疾病更令人崩潰。

嘩！

李道正陰沉著臉，抬眼瞥了一眼，歎了口氣道：“王家兄弟先住你趙爺爺家，等瘟災疇昔再說，王家啊……算是毀了。”

“散咧，都散咧！有啥都雅？謹慎沾了病，想全村都死絕麼？”

王樁和王直很快被捆得結健結實，哭嚎不竭，趙老頭轉過身朝王家大屋喊道：“王產業家的，你們高義，不禍害鄉親，鄉親都記你們的大恩，今後你家的屋你家的地都傳給倆兄弟，年景再不好，村裡一人一把糧也把倆兄弟拉扯成人，將來他們娶婆姨生娃，村裡鄉親們包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