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一章 柩前即位[第2頁/共6頁]

長長一篇遺詔，表達了四個意義，其一，命李治“柩前即天子位”，其二，軍國大事不成停闕，其三，喪事不成浪費，其四，自省己身。

即位聖旨很短，二百來字唸完，群臣三拜。

說完長孫無忌帶頭朝李治深深叩首，前麵的百官異口同聲伏隧道：“臣等請太子殿下即大唐天子位。”

長孫無忌歎道：“先皇視殿下為至孝之子，情知殿下不成能承諾頓時即位，遂瞞著殿下，將遺詔同時交給臣，褚遂良，李靖，李績四人，先皇還說，若殿下不肯即位，可當殿宣示遺詔……”

廣場上的群臣和各國使節同時跪地，山呼天子陛下。

李治驚詫，隨即不自發地望向李素，李素低調地混在人群中，低頭不發一語。

李素倉猝道：“願洗耳恭聽。”

李素站在開啟的陵墓石門外，定定諦視著這座滄桑古樸的巨門，門內一片烏黑，與內裡構成截然分歧的兩個天下，一扇門彷彿分開了陰陽兩界。

李素感喟道：“常公公若不肯……”

說著李治回身在李世民的棺木前跪下，大泣道：“父皇臨終仍為社稷憂勞，兒臣不孝也，今父皇有詔，兒臣不得不遵，父皇恕我。”

略顯倉促的即位大典以後，太極宮持續國喪大禮，八百和尚羽士做足了七日道場法事，貞觀十九年蒲月初六，新君李治與朝臣們將李世民的屍體送入昭陵。

李治淚眼看著世人，脫口道：“我不能……”

指了指灰沉的天空，李治俄然大聲道：“你有多長的翅膀，我給你多大的雲天！”

李治跪坐在禦輦上，頭戴帝王金冠，金冠前十二根玉旒垂下，粉飾住他的麵龐，令民氣生畏敬，身上穿戴明黃龍袍，手上握著一隻玉璧。跟著禦輦緩緩前行，一股帝王威儀劈麵而來。

李世民的棺柩在泥濘地裡彳亍而行，行至陵墓石門前，李治與群臣扶柩痛哭嚎啕，在和尚們的經文聲中，棺柩被禁衛緩緩送入陵墓內，這位古今難見的巨大帝王與平生摯愛的老婆終究長眠於陵墓中，永久告彆了人間。

常塗朝他又笑了笑，道：“臨彆之時，常某有幾句話想對李縣公說，也算是聊補陛下曾經的未儘之言吧。”

煩複的禮節過後，鐘鼓聲頓止，太極殿內一片沉寂。長孫無忌往前走了兩步，麵龐莊嚴地環顧群臣，揚聲道：“臣長孫無忌，奉旨宣《即位大赦詔》，諸公鹹聞，有司頒行。”

辰時一刻，鼓聲隆隆，四十九名大漢抬著金色禦輦，緩緩從後宮走出來。

常塗笑道：“並非吹噓，實是發自至心，你並不曉得陛下多麼正視你，暗裡裡常在我麵前提及你，言中亦多般表揚推許，無數次可惜長歎上天無眼，為何冇有一個類若子正之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