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在刑部大牢】[第1頁/共4頁]

朝中多年製衡，明裡暗裡多少根線牽著，目前不成驀地突破。他是賞識溫彥之的才學，亦賞識他那顆赤子之心，若要留溫彥之一命，尋治水之法，就得將人從刑部嘴裡挖出來。

這句話，好似一盆涼水潑在方知桐身上，他兀地昂首看溫彥之，怠倦的神采中，是驚也是痛：“你覺得那是甚麼？你感覺那應當是甚麼？”

“他們思疑老秦將攻防圖紙賣給藩人，說老秦不但貪墨治水公銀，還叛國求榮！”溫彥之感到驚駭伸展本身的滿身，他站在那人麵前，疊聲詰責：“知桐，你究竟知不知情？”

然後他被帶走，這一審，日落去了日出歸，溫彥之在牢裡的石台上抱著腿等，隻勉強嚥下兩口瓦罐中的水。

“雲珠？”溫彥之一驚，忙繫好外套翻開門，扶著那婆子：“薛嬸，究竟如何回事？”

齊昱的話如同幼時學的千字文，一字一句，各種線索，在他腦中好似紮了根。一時候林太傅、大理寺、禦史台一場一場在腦海中浮過，終究，統統騷動的句子在腦中散去，隻剩下那一句。

當統統開端產生時，身為侍郎的方知桐因職位僅次於尚書，先被傳犯的吏官提訊，臨出牢門，竟還轉頭叮嚀，牢飯雖難吃，卻也需多少吃些，不然身材挨不過。

再度回到那所牢室，甚麼都不一樣了。

齊昱俄然展開眼，狀似有些不置信地看著周福：“那他現在人在那邊？”

門外之人還在哭，細心辯白那聲音，好似隔壁院裡的薛嬸。

薛嬸在前麵踉踉蹌蹌地跟來，一邊拭淚一邊道：“常日這時候，蜜斯還在熟睡，園中四下我亦都找過，並不見雲珠蜜斯……溫公子，你說蜜斯她――不會是，不會是……想不開……”

齊昱迷濛當中隻覺脖頸微酸，眼睛展開一道縫來，忽發明本身竟不知何時，撲在禦書房的案上睡著了。

“溫舍人呢？”

齊昱支著頭聽，雙目倦怠地閉上，長眉微微擰起。

來不及相問，吏官馬上將溫彥之推攘了出去，終究也輪到他被提訊。

“本來我等苦寒出身的人，不管支出多少，不管賜與多少……在你世家公子眼中，向來，都隻能是這類人……”

詢問和暗中的重壓好似將兩人逼到絕壁上，再往前一步，便是峭壁深淵。

牢室昏幽，頭頂的窗洞透下被鐵桿隔出的光影。如許的囚禁，已不是第一次了。

齊昱宣來黃門侍郎，麵做怒容：“你去鴻臚寺給朕問問溫久齡，他那兒子禦前當差竟敢曠工，是不是掛著腦袋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