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 78 章[第2頁/共4頁]

趙高垂目沉著道：“陛下息怒。小臣此舉，意在為陛下肅除身邊奸臣。小臣早觀夏臨淵行動鬼祟，令人留意。此前他乞假兩日，倒是購買了大量砒石。陛下可知這砒石是作何用的？”他不等天子答覆，自問自答道：“這乃是製劇毒鶴頂紅所需之物。如此叵測之人，陛下焉能留在近旁，陪侍擺佈？本日他便敢借陛下之手，毒害於臣；異日他更肆無顧忌，卻又該向誰動手了呢？小臣一片熱誠，隻為陛下。小臣曉得陛下連日微恙，不宜掌殺伐之事，已大膽做主，著人緝捕夏臨淵，當場斬殺。”

也真虧趙高臉皮厚，還是笑道：“小臣不過是為陛下分憂。”

“朕固然身處宮中, 卻也能曉得黔黎現在，丁男披甲, 丁女轉輸，一年不得一日安息。就是條狗，也該咬人了。”

“你來得恰好。”胡亥彆過目光，不看趙高，保持理性道：“朕曉得本朝以法治天下。朕這些發起，隻是一個大抵方向，詳細的實施程度，還要靠你們去參詳。再者時移世易――就比如趙卿。”

大殿上一片死寂，無人言語。

“想我大秦高低，總計有黔黎兩千一百餘萬, 一年征多少人的徭役，你們可算過？整整七百萬！這兩千一百餘萬人中，若按男女各占一半來算，不過一千萬男丁！除了老弱病殘, 等因而冇人不平徭役了。又不止徭役, 另有兵役, 前些年是北擊匈奴，現在南越另有幾十萬駐兵。”

莫非他這一來，反倒還不如胡亥阿誰原主，不消三年，期年未滿就要死翹翹了？

便在此時，酒保報稱郎中令趙高到了。

從大澤鄉起事，到打著為公子扶蘇與楚地舊臣項燕昭雪的燈號，再到一起到達陳郡，統統順利地就像是一場夢。

若說美中不敷，便是不能叫故鄉的人來看看他現在的威風。

剁成肉醬？秦朝砍人都這麼殘暴麼？

趙高聽聞宮中廷議，卻冇叫他，如何能不焦急？忙就趕來了。

李斯在胡亥提到第三條科罰時，放下了手中蔘湯。他立品法家，但是聽陛下的意義，莫非也要像疇前公子扶蘇所發起的那樣，用仁？遐想到陛下把叔孫通這個儒生封為博士的行動，李斯心中的不安漸深。

乃至四周郡縣的人們傳聞了，都殺了本地官員，來呼應他。

趙高竟然點頭，沉痛道：“陛下一片熱誠待他，他卻與大逆罪人張良②暗通款曲，真是把他剁成肉醬都冇法贖清他的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