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第3頁/共4頁]

胡海冷靜聽著趙高的話，心道，妙啊，這刁狀告的。

章台宮，是疇前秦始皇躬操文墨，晝斷獄，夜理書的處所。到了秦二世，也就因循下來了。中心各公卿、天下三十六郡的奏章潮流般堆積於此。值守吏要呈送天子親身驗查，封泥無缺，才敲掉泥封殼禦覽。

胡海這纔看到，本來在筵下裝著銅管，上麵的銅管口高數尺，直通到筵背麵。其一管內空，一管有繩，跟人手指差未幾大。

隻見一人吹管，一人紐繩，那十二銅人手中所持的琴築笙竽便都飄出聲音來，跟真的樂器聲音幾近冇有辨彆。

這類環境下，胡海倉促之間，想找到勇於背叛趙高，忠於本身的得力人士，可謂難於上彼蒼。

胡海本來第一個動機是找保護刺殺，但是想了想趙高的職位, 也就歇了這心機。

真叫人歎爲觀止。

君臣二人上演著動人戲碼，胡海正要把話題轉向閒事兒，忽聽內侍通報：“郎中令趙大人求見！”

“朝中大臣實在不體恤陛下。陛下身材有疾，他們還吵嚷著要您批閱奏章。前次見麵，左丞相李斯便怪臣，說是臣不規勸陛下勤政愛民，章台宮的奏章都積了好多天了。臣實在惶恐，不過是擔憂陛下身材。他日陛下若見到左丞相，還請為臣辯白兩句。”

趙高躬身笑道：“陛下剋日身材不適，臣懸心不已，特地令精工巧匠，打造了一具小玩意，倒另有些意義。願呈於陛下，使您展顏。”

胡海真想給他叫一聲好，生生壓住了。不由光榮，幸虧這夏臨淵昨日才第一次給秦二世看診，如果疇前真秦二世在時，隻為這番話，這夏臨淵就要血濺七步。

夏臨淵目中含淚，嘶聲道：“臣願為陛下誅此奸賊！”又道：“臣本遠在太病院，耳聽目見，世人皆道陛下貪於逸樂、偏信趙高、不睬政務。現在親見陛下，才知陛下是受製於趙高奸賊，不得不佯狂作態，當時內心煎熬難於言表――陛下，您刻苦了！”

胡海很天然地也想到了，可惜疇前讀的哲學係，如果學的化學係，說不定能在秦朝做一代毒帝。但是用藥明顯也是一個值得嘗試的體例――想到用藥，昨日來為他看病的太醫夏臨淵閃現在胡海腦海中。

誅殺趙高！懷著這個動機，胡海在夢裡都血脈僨張。

但是這還不算完。

“恰是。趙高弄權久矣，朕隻苦無得力之人。現在能得夏卿，想是先帝英魂未遠，庇護於朕……”胡海攥緊了夏臨淵的手，心潮彭湃想著，老子本日這一著，不知比漢獻帝的血書衣帶詔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