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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婆悄悄與阿青笑一回：“彆個家都是姐姐管著弟弟，偏我們家反過來了，是弟弟管姐姐。”又道：“也是，衍小郎練字讀書雷打不動每天兩個時候，如許律己的性子，便是普通大人也做不到，更彆說月姐兒一個小女人家。哎，若不是衍小郎這麼個身份，好生進學一番，說不得也能得個功名。”

約莫被杜氏冰冷的手摸得不舒暢，那張小臉的仆人猛地一掙，全部身子頓時彈出了那條肥大的直裰！

泡螺塞到江月兒手裡，看到對方因為吃驚而張大的嘴巴時，杜衍心想：這模樣，真跟她養的那隻小蛙一樣，一樣笨！哼！

他略略一頓，將抱著的直裰扒開一條縫，青灰色的細棉布衫下，是一張幾近和直裰一個色彩的小臉，江棟這才說完剩下的話：“起碼，給這孩子降了熱，我再想體例——”

“巳時了，你想不想吃點甚麼？”平常這個時候，江月兒需求喊著餓，從杜氏那掏點吃的出來。

“你笑甚麼？”白婆問道。

阿青想想方纔看到的情境，邊笑邊道：“我哪曉得。這或許就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罷。要我說，也怪衍小郎這些日子總欺負月姐兒，月姐兒哪是受氣的性子，本日可不就還返來了？”

阿青笑得傻嗬嗬的直襬手：“這有甚麼，二十文錢罷了，娘子你是冇瞥見，月姐兒哭得可慘，我看得真是心疼哩，買個泡螺哄哄她算甚麼。”

可不能再說話，叫阿孃抓個現形！

杜衍語氣俄然一變：“你不會是想賴帳吧？”

江月兒伸指戳戳那豬蹄，“豬蹄”在江棟懷裡一抖，又蜷了歸去。

江月兒即便冇扭頭，也能曉得顧家那小子還在看著她呢！

“就甚麼？你想說就甚麼？”

他的眼睛也半展開一條線，正正對上支摘窗外，江月兒那雙獵奇的眼睛。

杜衍：“……”

江棟手忙腳亂地，從速把懷裡的小人兒重新裹緊，此時也板了臉，跟著喝斥被杜氏扯進門的江月兒：“月丫兒，外頭落著雨，你如何敢玩皮不聽阿孃的話，淋著雨去外頭耍？”

那小人兒被江棟一條直裰裹得看不見頭臉，隻在尾端暴露半隻小腳。那半隻腳也是赤著，腫得像幾日前剛吃過的紅燒豬蹄一樣，又紅又亮，又軟又彈……她想吃豬蹄了。

杜氏淡淡一笑，半信不信。

白婆也笑道：“看衍小郎常日對月姐兒不假辭色，我另有些替老爺孃子他們抱屈。冇想到，衍小郎也不是不在乎月姐兒的。”

從銀匣子裡取出二十文給阿青：“買泡螺的錢，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