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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江月兒還轉頭跟著看她娘，膩著小嗓子一聲一聲地喚：“阿孃，阿孃——”

江棟手忙腳亂地，從速把懷裡的小人兒重新裹緊，此時也板了臉，跟著喝斥被杜氏扯進門的江月兒：“月丫兒，外頭落著雨，你如何敢玩皮不聽阿孃的話，淋著雨去外頭耍？”

江月兒尋聲排闥，沿著廊下滴簷，帶著殘留的夢景朝臥房而去。

分開嚴府時，嚴老爺使樓管家清算一籃棕子，兩瓶雄黃酒作為端五節禮送給了江棟。禮雖不重，但嚴家的意義，是要將江家正式當作親朋來往了

江棟便瞥見，杜衍的臉蹭地紅了，瞧上去好似有些羞惱。卻撐著不肯暴露形跡，粉飾普通，淡淡“嗯”了一聲，快步牽了她的手往外走。

江月兒跳下太師椅，顛顛下了樓：“阿爹！”

他的眼睛也半展開一條線，正正對上支摘窗外，江月兒那雙獵奇的眼睛。

這些水靈靈的丫環揭了托盤的蓋子，公然每個丫環手上都端著幾色五顏六色的果品，特彆那此中翠綠苦澀的蜜瓜最是誘人饞涎！

阿孃生起氣來是真會打人的！

想像著兩個兒子被江月兒調度後的慘樣，嚴老爺站在場邊，聽著兩個臭小子的鬼哭狼嚎，差點笑出了聲：哼哼，敢不聽老子的話！

江月兒四歲了，托那幾場長夢的福，她比普通丫頭小子曉事很多，猶是明白一個事理：娃娃生了病，就不是好娃娃了。不是好娃娃的娃娃，天然不能留的。

杜氏蹙著眉，冇出聲，但也冇有再如先頭那般鐵口推拒。

杜氏忙半側過身子，高低垂起手：“月丫兒，再不乖乖回書房描紅，阿孃打你手板子了！”這孩子還不知生的甚麼病，萬一過給了月丫兒，可就不好了。

牽著阿爹的袍角，江月兒不住瞅提著大箱子的郎中爺爺，虔心道：禿頂老爺爺在上，病娃娃你千萬千萬要好起來，我一點一點也不想再見到阿誰姓顧的了！

江氏佳耦結婚十餘載，隻在第十年上得了江月兒這一個寶貝疙瘩，天然是千嬌百寵猶不嫌足。

但是, 小小的書房窗明幾淨, 隻要江月兒獨坐在窗前，聽簷下燕子呢喃。

江棟擺手道：“錢的事你不需操心，我拿返來的，你都放心用著便是。要緊的是，家裡兩個孩子，你一小我忙不過來。再者，月丫兒和衍哥兒要常去嚴家，我卻不常有空接送，孩子們總要有小我照看。你找個信靠人探聽探聽，也好叫兩個孩子在嚴家有個大人相陪。”

江棟體味老婆，曉得她是心已經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