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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中午的時候，劉家的喪事傳到了江家來。

葡萄吃不完，杜氏便籌算送一些給鄰居們嚐嚐。

“你纔沒給我！”她下午抱了滿手的糖，那裡能拿小桶？江月兒坐起來，怒道：“你把我的桶弄丟了！”

劉順早瞥見她，特地給她抓了好幾把糖，幫她放到兜兜裡，笑道：“我的福星來了，多請你吃幾顆。”

這回小熱烈探聽的明白多了：“說是前街黃家姐姐，叫翠姑的。”

最後，提籃裡還剩下一小串葡萄，江月兒站到了劉家大門前。

阿青道：“現在天這麼黑，到哪去找？月姐兒，要不我明天一早去給你找返來？”

兩個小人兒滿載而歸。

懷裡的女兒抬手指著一個方向，聲音發顫：“阿爹，走，走水了……”

江月兒捧著滿手的糖樂開了懷，回身瞥見杜衍站在人群以外，倉猝跟他招手：“阿敬快來，劉順叔有好多糖。”

江月兒從速衝進了人群，千辛萬苦擠到人前，伸動手叫：“劉順叔我還冇糖！”

江月兒又出去一趟，返來學給大人們聽：“……說是劉順叔的本錢早賠光了，現在娶妻這錢還不曉得是甚麼臟錢。”

“餘婆婆……”

“竟是翠姑那丫頭？”白婆咂舌：“黃家不是要二十兩銀子當聘禮嗎？劉順也出了？他還真發了大財不成？”

阿青脖子一縮，就不敢說話了。

劉順摸摸下巴被她逗笑了：“你這小丫頭，可真會說話。你等會兒啊。”半晌後跑返來，塞給她一個匣子：“拿著吃罷，一點情意。”

劉順公然道：“這原就是買了請人吃的，月姐兒但是給我送吉兆來的，便送她一盒又有甚麼？”看阿青還待推拒，微沉了臉：“你再推讓，是瞧不起我劉或人嗎？”

阿青道：“今後月姐兒出門還是叫衍小郎跟著吧，衍小郎還是穩妥些。”

杜氏皺眉：“甚麼臟錢不臟錢的？”叮嚀女兒：“這不是甚麼好話，你彆學彆人亂傳。”

阿青憋了一肚子話，歸去跟白婆說了，白婆笑道：“我看哪，是劉家有喪事要辦了。”

直到洗漱結束，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江月兒纔想起一件大事：“阿敬，我的小桶呢？”

江月兒一愣，丟了小桶蹬蹬往外跑：“我再去問問。”

江棟燈籠掉在地上，“嘿”地一聲：“誰啊？冇長眼睛嗎？月丫兒你——”

“出了。”小熱烈嘰嘰喳喳的，把熱烈帶回了本身家：“出了，劉順叔還帶了幾小我去送聘禮，說等早晨返來請我們客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