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曾記時[第1頁/共3頁]

但是，這安靜也隻維繫了幾息，她的眉頭便又蹙了起來：“但是，若非是左家，又會是誰給阿芳下毒？”她喃喃自語，眸中隱著一絲後怕、一絲茫然。

她的語聲可貴地火急，卻也是以而多了一種力量。

蔣嫗的嘴唇掀動了一會，欲言又止，卻終是垂首不語。

吳老夫人轉過甚，茫然地望著窗外。

她閉起了眼睛。

不成想，不能想，亦不敢想。

至於竇家……若非他家女郎操行不佳，又如何會上那樣的當？且這家人早就搬離了，族中又冇甚麼撐得起門麵的人，式微亦是該當的，如何有這般心機手腕去下毒？

若真是自結婚之時起便開端下毒，那麼，這下毒的人隻能在左家。但是，如果左家人下的毒，則吳老夫人在左家那邊安排下的人手，必然不會毫無所覺。

蔣嫗輕聲欣喜道：“不管是誰，現在都不能急，漸漸地查總能查出來的。夫人還是以保重身材為上。”

“如何？你不是這般想的麼？”雖是閉著眼睛，吳老夫人卻非常地靈敏，立時便發覺出了蔣嫗的變態，睜眼問道。

吳老夫人的臉映在燭火下，皺紋叢生，明暗不定。

動機轉至此處，吳老夫人終究完整地放下了心，麵上的神情亦規複了平素的模樣。

吳老夫人被她的態度傳染，眉頭鬆開了一些，點頭道：“對，你說得是極。當年的事情，我們確切冇做甚麼。”她像是又找回了力量，一麵說著話，一麵便將身子坐直了，眸光定定地看著蔣嫗。

思慮再三，她終是歎了一聲：“便待年後再說罷。”語至最後，不免多少苦楚。

的確，她不能倒下，特彆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她還要給她獨一的女兒做背景，幫著她的女兒在夫家站穩，若能就此替女兒解毒並助其誕下子嗣，她這平生便也了無遺憾了。

千萬般思路湧上心頭，吳老夫人緩緩展開眼睛，渾濁的視野飄向蔣嫗，語聲亦有些飄忽：“嫗，當年的那件事，是不是被左家……”

蔣嫗雙眉微動，麵上慚色儘顯，垂首道：“夫人折煞我了。這也怪我，冇早些往這個方向想，我……”

吳老夫人悄悄看了她一會，手腳又開端一點一點地發涼。

她現在的表情，亦如這窗外的夜色，黑霧各處、不辨前路。

當初她不吝動用統統手腕，將秦世芳嫁予了她早就看中的左思曠，那些私底下的事，她自忖措置得很潔淨，並未留下甚麼把柄。

實在，她已經模糊想到了這類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