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晴窗暖[第1頁/共3頁]

一時斑斕也醒了，幾人便清算了起來，奉侍著秦素洗漱結束，又用了米粥。

因氣候非常酷寒，吳老夫人與林氏皆忙著辦理年下諸事，便乾脆免了旬日定省，秦素便得以在房頂用朝食。

秦彥婉向來夙起，朝食過後，向例是要案前讀書半個時候的，忽見秦素冒酷寒而來，她非常吃驚，趕緊叫采藍接了主仆二人進屋。

“這是我從二兄那邊求來的字，想請二姊幫手參詳參詳，我該學哪一篇的字才合適。”她一麵說著，一麵便將兩頁詩文展開，攤放在了秦彥婉的麵前。

她抬眼望去，入目處是一角青瓷供瓶，瓶中空無一物，妝台上置著玄漆匣，書架上卷著幾卷書畫，立著很多書，熏籠暖暖地烘出熱意，明窗上映了雪光，朝陽光輝，窗戶四圍鑲了一圈薄薄的金邊。

留給她的時候還算長，她另偶然候好生籌劃，現下最首要的事情，還是秦彥昭。

“人生知何似，微雨過驚鷗；鷗飛如時去，雨落萬古愁。

不覺間，一絲茫然爬上了秦素的麵龐，她的腦海中翻動著沉水側畔、火光沖天的畫麵，手裡的紙張收回了“唰啦”的聲響。

秦素微吐了口氣。

詩不算好，意氣滿紙，倒是少年人的心性，隻要最後兩句老氣重了些。至於多用陳句，此乃剛學寫詩之人的通病，秦彥婉本身都不能免俗，自不會去挑秦彥昭的眼。

學字不是光抄字形，還要懂字意。秦六娘是個連《孝經》都看不明白的人，你叫她去瞭解《易經》，便如令小兒拉大弓，不但會傷了小兒筋骨，亦會使之對弓箭產生懼意。

在她看來，在陳國餬口的那二十年，並不比在趙國活得好，特彆是深宮的那五年，水深熾熱、如履薄冰，也就隱堂光陰堪可比較了。

秦彥婉覺得，秦素的一顆好學之心，如果因害怕而止步，反為不美，還是循序漸進為上。

秦素便端端方正地捧了紙，朗聲朗讀起來：

即使曉得秦素對本身信重，阿栗還是有些心底顫栗，頭垂得低低地，不敢再看。

阿栗已經幫她著好了衣，此時正掛著帳鉤，秦素便從那幾頁紙中挑出了兩張，彆的收好，其他的便令阿栗鎖進書匣，鑰匙則由秦素親身收著。

昨日秦素必然要求了他親筆寫的時髦詩文來看，秦彥昭比來倒是因著守孝，學問上便疏懶了些，統共也就寫了一首詩，文倒是冇有的，便拿了前些時候謄寫的筆墨充數。

秦素實在也不過是隨便地看了看她罷了，此時早已探手取出袖著的紙，遞給了秦彥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