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勿姓秦[第1頁/共3頁]

秦素此時也站起家來，側避了周嫗的禮，微垂的眸中有憂色閃過。

她實在並不是很介懷。

周嫗緩緩地說著，語聲不高不低，卻清楚地響遍了全部正房。

“……太夫人另有一事請東院夫人措置。”周嫗的聲音再度響起，一字一句非常清楚：“連雲田莊現在正缺人手，太夫人說，茶葉鋪秦忠一家誠懇無能，便去田莊幫著種地吧。太夫人還說了，賜歸秦忠原姓，今後便叫回劉忠，劉家子孫亦迴歸本姓，不再姓秦。”

她不著陳跡地向簾外掃了一眼，卻見朱繡垂首立著，似是對屋中之事一無所知。

吳老夫人先還是神情平平，聽到厥後倒是神采微變，眸中緩慢地閃過驚詫。

但是，太夫人的話卻並未傳完。

她是甚麼人？她是一府的主母，手裡掌著中饋，每日要打發多少回事的仆婦？百口高低百餘口人的吃喝嚼用都要來問她，她那裡能記得住一個外室女膝蓋上的傷？

這般想著，吳老夫人乃至還微覺歡樂。

那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周家與平家在府中走得極近，厥後不知因了何事，周嫗自求離府進莊，與平嫂子垂垂便斷了聯絡，直到前些時候她重回秦府，兩家才又走動了起來。

秦忠，不，是劉忠一家，竟然要被攆去田莊？

平嫂子現下在洗衣房，專管洗滌女仆人的衣物，不大不小是個管事，三個女兒一個便是朱繡，另一個叫阿紅的，於東院門房管著茶爐子，另有一個阿綠，現在在東院大廚房打著動手。

這一世，她毫不會再犯一樣的弊端。

可她真不是。

她隻是一時忙得忘了罷了，待想起來時，七歲的秦素已經在祠堂跪了整整兩日，也餓了兩日。

“……太夫人說，物是死的，人最首要。女郎天幸躲過一劫，是彼蒼的眷顧，亦是秦家祖輩庇廕。隻她年紀幼小，怕承不住這般福分，還是要在房中靜居纔好。太夫人還說，女郎腿上的陳年舊疾，也需好生靜養……”

她曉得，這是太夫人在就那三卷珍本做交代，令她們不成再持續尋書了。

“兩位夫人安好，女郎安好。”一進和東萱閣的明間，周嫗便哈腰施禮。

吳老夫人立在椅子前，斂首低眸，麵色平平無波，還是悲喜不擾的模樣。

林氏幾近不敢信賴本身的耳朵，直直地望著周嫗，連粉飾也健忘了，兩眼瞪得老邁，臉在一瞬漲得通紅，又緩慢地轉作慘白。

這些事秦素本來並不知情，是阿栗從秦旺那邊探聽來的。秦旺在莊子裡待了近二十年了，對府中近況並不體味，阿栗聽來的有代價的動靜，也就這幾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