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第20章[第1頁/共3頁]

正月十七日，大行皇後鈕祜祿氏正式冊諡為“孝全皇後”。

皇家過年，按例要先回宮去，待得元宵纔再由宮裡回圓明園。

普天同慶的新年，她便單獨躺在這曾經承載了她那麼多光輝回想的寢宮當中……

而此時，皇後鈕祜祿氏，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路上旻寧在廿廿身邊絮絮地稟告：“……大臣們恭上諡號，選了幾個字叫子臣挑。子臣想著她自入宮起，子臣便給了她‘全’字為名號，那便也不消變動了，還用這個字得了。”

廿廿卻苦笑一聲，“天子你不要曲解。哀家的意義是，八月間哀家去看過皇後，但是皇後的身子隨後卻好起來了。那這會子哀家又去，豈不是要叫皇後覺著不吉利？”

廿廿當日冒著正月裡的寒氣，又親赴湛靜齋視皇後疾。

廿廿回綺春園的時候，也是忍不住悄悄歎了口氣。

廿廿悄悄抬手，目光下垂，落在指尖上。

曾經有多熱烈，多顯赫，此時便有多孤寂，多冷僻。

旻寧冇昂首，兀自說著，“……大臣們又禮部題奏儀注。子臣想著，她畢竟與孝慎還是分歧的。孝慎當日，子臣縞素十三日；她這兒，子臣就不縞素了吧，隻穿青袍十三日就是。”

直到正月初四，旻寧才又奉著廿廿離了宮，回到圓明園來。

旻寧霍地抬眸。

便是鈕祜祿氏是個硬性子的，但是這回，她連眼底的光都已經暗淡了下去。

月桂也道，“主子瞧著，倘若皇後孃娘不是這個脾氣，非要爭一口氣的話，隻要她肯好好養著，一定就到本日了。”

這跟如當年遴選孝慎普通給皇子選嫡福晉的景象還不一樣，因家中需求有女仆人，故此嫡福晉之位不宜長缺；但是這外務府女子遴選，本為遴選使令女子之用，旻寧卻從中直接選中兩位充了後宮……可見此時旻寧心中對於孝全的崩逝，究竟另有幾分真正的哀思了。

從十月到年下，皇後鈕祜祿氏如常繁忙著過年，身子彷彿是真的全好了。

這才起駕，赴圓明園澹懷堂臨奠。

直到過完了“破五”，百無忌諱以後，太醫纔將真相奏明。

這二位全都是正月、仲春間外務府女子遴選，直接被旻寧選中的——也就是說，孝全新崩，前後冇有幾天，旻寧便已經親身去遴選外務府女子了。

不久便又傳來動靜，不但旻寧不遵循皇後崩逝的端方給鈕祜祿氏縞素，他還下旨，叫所豐年班來京之各蒙古王貝勒貝子公等，都無庸穿孝，均著摘冠纓穿青袍褂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