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仰屋竊歎[第2頁/共4頁]

薑氏見狀，忙去給他打了盆冷水洗臉。洗完了臉，神智規複復蘇的趙永忠這才緩緩說道：“家裡給我們分了四畝地，耕具和鍋碗瓢盆也承諾給我們購置一套。彆的承諾給我們五貫錢還債。”

趙永忠點點頭，說道：“二哥說大郎過了縣試，頓時要解纜去府城考府試，光盤費就得好幾貫錢。比來鋪子裡買賣又不太好，現在實在是拿不出錢來。

趙四娘忙拉住薑氏的手，安撫她娘道：“這世道可不是老趙家說甚麼就是甚麼的！趕明兒去李家問一下，不就曉得有冇有這回事了嗎？就算真有這回事兒，世上可冇有兄長給做兄弟的挪窩這一說！再者說了，老趙家這屋子但是青磚大瓦房，現在分炊讓我們搬走，就給五吊錢做安家費，那是遠不敷的！”說罷，扭過甚問趙永忠道：“爹，家分紅如許，裡正他們就冇說甚麼嗎？”裡正的為人她還是曉得一些的，雖說分炊是家務事，但分得這麼不公允，斷冇有袖手旁觀的事理。

“那就好辦了，既然當著裡正的麵是這麼說的，那分炊文書上也該當是這麼寫的。我們就照文書上的要回屬於自個兒的東西。”趙四娘轉過身對趙永忠道：“爹，你把這五吊錢還歸去，跟他們說這家咱是不會搬的！”

趙永忠見一家人都暴露一副公然如此的神采，喝過酒的臉上更加燥得慌。忽地想起甚麼，趙永忠從衣袖裡取出一張紙來，賠笑道：“你爺說口說無憑，立了張字據給我們，說到時候就立即替我們還錢。”

“啥！就五吊錢！”這回連薑氏都不淡定了，衝趙永忠大聲吼道：“你分炊的時候咋就不替咱孃兒幾個想想呢？家裡說啥你都敢應！五吊錢連建個泥屋都不敷，這是籌算讓我們一家六口住茅舍嗎？”

一家人一向比及月上柳梢，連趙永孝都回東廂來了，也冇見趙永忠的影子。又過了好一會兒，才見喝得微醺的趙永忠從上房出來，一家人忙把趙永忠拉進屋，扣問到底是如何分炊的。

“呃，分炊的時候是說好了給我們分房分地，也給還債。厥後等裡正他們走了，爹才把我留下來講了李家的要求，還說現在家裡冇有現錢，讓我緩一緩……”趙永忠低聲說道。

“爹，家裡不是說冇錢嗎？那五貫錢還冇有給我們吧？”趙四娘用的雖是疑問句，語氣倒是必定句。

趙四娘點頭稱是，表示瞭解；“一時半會兒拿不出來也是有的。可那錢到底啥時候給我們，爺也冇說嗎？”暗自撇了撇嘴，我還覺得是甚麼陰招呢？本來是個拖字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