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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掖袖請五王落座，兩手微動替他斟了一杯茶，順著他的話頭附，“多謝殿下體貼。門生向來不拘末節，對住的處所也冇甚麼要求，這兒乾清乾淨的，用度也一應是門生從家中帶來的，冇甚麼不好。”

兩隻白嫩嫩的掌心通紅，雖消了腫，仍可瞥見模糊的戒尺痕印。

留著此後有效處？這話還真好笑，變著法兒地咒她還要捱打麼？四女民氣頭有些不歡暢，連帶著臉子也垮了下來，隻屈膝福了福，沉聲道：“殿下的美意，門生心領了，隻是這禦賜的東西實在貴重，門生受之有愧。”

一頭思考著，蕭穆點點頭，“風俗就好。”

華珠福了福身，“殿下慢走，不送啊。”待腳步聲漸遠，她直起家來冷哼了聲，朝那道背影揮了揮拳頭，轉頭看，阿誰青瓷藥瓶子還端端方正地擺在桌上。

“……”她如何曉得做甚麼，這不是打哈哈瞎猜麼？華珠乾笑了兩聲，擺動手說，“冇甚麼冇甚麼，門生隨口一說，殿下彆忘內心去。”接著便悶著頭不搭腔了。

趙四娘子氣得咬牙切齒，蕭穆倒仍舊一副平和的神態，他抿唇，微微一笑間微風霽月，優哉遊哉道，“你不說本王還給忘了，有事在身，就不打攪四娘子歇息了。”說完摺扇一收，旋身施施然去了。

聽了這話，明珠遲遲地點頭，趕緊改口道：“門生拜見博士。”

太門生們紛繁往兩旁讓了讓，隻見趙七娘子的小臉白一陣紅一陣，到了博士跟前屈膝納福，恭謹道：“門生拜見七王殿下。”

蕭穆看得不忍，身子微動，從懷裡摸出一個青花小瓷瓶放到了桌上。趙四女人見狀大感吃驚，迷惑地望向他，便聽宣王解釋道，“這是宮裡禦賜的金瘡藥，專治外傷。”說著稍頓，又彌補了一句，“四娘子留著……此後必然也有效處。”

這話換來蕭穆古怪的一個側目，他滿臉莫名，定定望著她反問：“我來找明珠做甚麼？”

她愣愣的冇有動，前頭那人發覺了，回顧過來冷冷覷她，神采稍沉“還不走？”

七娘子看了微皺眉，模糊猜到方纔的課讀是兵法，不由有些憐憫一眾太門生。兵法一門本就奧諱難懂，還是對著如此一張麵無神采的臉，學得出來才奇特哩。

宣王看了她一眼，視野下移落在她微微發紅的雙手上，麵色稍稍一變。本日她出言不遜，眾目睽睽之下頂撞博士，論哪頭都是說不疇昔的，懲罰她也是於博士的無法之舉。可到底是細皮嫩肉的嬌客，即便博士部下包涵，她也吃了很多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