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上）[第1頁/共3頁]

莊妃但笑不語，走近龍駕，天然有人上前服侍。和青蕪劈麵坐著，莊妃笑意款款，看著今上道：“陛下請恕臣妾多事，既然寒將軍意在親見月棠婚事，不如就讓青蘼跟承淵同時辦了婚禮吧，如答應就三喜臨門了。”

今上深知青蕪對那兩樁婚事的順從，未免刺激，他命青蕪先行退下。

青蕪此時正陪駕擺佈，聽今上此言如被針刺，本來淡然的臉上神采驀地一變，後又垂首決計要隱去這般神情。

這一日的陽光真的很好，但青蕪卻如許睡了疇昔，沉在青蘼柔嫩的懷裡，循著熟稔的味道，錯過了那一片明麗。指尖卻觸碰進夢的溫和，有那一年花樹下，白玉台上的少年揮劍起舞。花舞飛揚，落在一旁操琴的紫衣少女肩上，琴聲婉轉委宛，那劍意超脫，而她坐在台下，笑看風華、光陰旖旎。

如果承淵是她最深的迷戀，那青蘼會是這平生裡於她而言最大的馳念與深切的教誨。

“現在治了你們的罪，轉頭莊妃那兒冇人覆命，本宮罪惡就大了。”青蕪神采一沉，正要拜彆，卻聽身後傳來詰問，回身時，正見莊妃身邊貼身奉侍的酒保朝這裡過來。

“實在你現在的模樣就挺好，不像疇昔那麼孔殷火燎，我走也走得放心很多。”青蘼淺笑，卻澀澀苦楚。她低頭看著寂靜的青蕪，想起這丫頭疇昔那來去如風卻總擋不住的笑容。固然率性嬌縱，但阿誰時候的青蕪，有多歡愉啊。

“說得真像一去不回似的。”青蕪笑嗔著青蘼，卻伸手回抱住身邊人，極是眷戀。

莊妃看著青蕪沉默拜彆的身影心中痛快，也知今上哪怕成心護青蕪也必須屈就於實際。今上一向不肯再立皇後，她也就不要‘國母’這個浮名了，歸正今時本今後宮當中她一人獨大，鳳印在手當不當皇後又有甚麼辨彆。

“冇事。”聲音模糊哽咽，青蕪咬牙忍著，待那一腔肝火稍稍消逝了些，她複持續前去青蘼寢宮。但是才走兩步，卻一時失神，幾乎跌倒。

隻聽得身後混亂的一串腳步，青蕪止步，翠眉蹙緊，心底苦澀一片。想起那一聲聲五皇子妃，實在刺耳。

“母妃莫非不怨？你莫非不怨？”青蕪還是闔眼，彷彿熟睡。青蘼身上有些許過世蘭妃的味道，如許抱著，就彷彿幼年和蘭妃一起，回想即便被光陰搗碎，卻還是暖和。

“又說孩子話。”稍長的年紀卻讓青蘼總要更加成熟，現在她看著嘴角淺笑的青蕪，柔聲道，“今後你要好好奉侍父皇，將母妃和我的份都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