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孔懷[第1頁/共3頁]

做豆腐花也輕易，有鄭氏早上磨好的豆漿，張昭華隻需從後院取來一小塊紅石膏，塞進灶下，把豆漿煮開的同時，石膏也燒好了，敲碎成粉末加水調成石膏漿，突入剛從鍋內舀出的豆漿裡，用勺子悄悄攪勻，不到幾分鐘，豆漿就固結成豆腐花了。

她摘了半筐子桑葉返來，王氏堆了兩大盆衣服，把小寶塞在她懷裡，本身去溝水頭洗衣服了。張昭華一邊給籮筐裡的蠶鋪上桑葉，一邊哄弄著小寶玩耍。

曉得是錢串子張昭華就不驚駭了，這東西就是蚰蜒，固然多手多腳看著令人驚駭，但是實在也是一種害蟲，是靠捕食小蚊蟲為生的，普通環境下不會咬人，但是如果是用心傷害那就另當彆論了，當然這東西咬了人也不嚴峻，毒性很弱，遠冇有蜈蚣毒人。

小寶奶聲奶氣地跟著讀了三遍，張昭華就奉告他這句話的意義：“孔，就是最的意義；懷，就是體貼的意義，‘孔懷’出自《詩經?棠棣》一篇，所謂‘死喪之威，兄弟孔懷’，意義就是遭受滅亡威脅的時候，隻要兄弟最為體貼。”

“小弟弟會吃俺的棉花糖麼？”小寶問道。

“那可由不得你了，”張昭華忍不住哈哈哈笑起來：“你總要長大，總要學會和睦，學會分享啊。”

張昭華聽出是村人的聲音，翻開門一看，是跟她老爹一樣管著十戶人家的甲長，論輩分要稱呼一聲大伯，張昭華便問道：“您有甚麼事嗎？”

“都是小的時候不明白，”張昭華暗道：“長大了才曉得兄弟的好處啊。”

“……金生麗水，玉出昆崗，”小寶背得倒也流利：“……諸姑伯叔，猶子比兒。”

“就是錢串子。”小寶道。

這個東西鄉村家家戶戶都有，白叟最喜好看到家裡呈現，還以為這東西呈現地越多越好，是家裡要發財的征象，王氏也是這麼以為的，家裡牆上、地上有蚰蜒爬來爬去的，愣不讓打死，夏天的早晨，常常能從被麵上抖落出幾隻下來。

“是錢串子，”張昭華又細心問了一遍，道：“看清楚了，不是蜈蚣？”

“會，”張昭華好笑道：“還會把你偷偷藏起來的炮仗翻出來，全數點了；然後告狀到你阿奶那邊，害你挨一頓打。”

她陪著小寶丟了一回沙包，就聽到門外有人喊道：“他張大叔家有人在嗎？”

“小弟弟會抽俺的陀螺，”小寶接著問道：“玩俺的竹蜻蜓麼？”

小寶抽泣了一會，無精打采低頭沮喪了。

小寶就是張昶和鄭氏的孩子，大名兒叫張輔，本年四歲半，生的是非常敬愛，一家人都把他疼得跟眸子子一樣的，家裡一大推玩具，都是張升從城裡帶來的，村裡其他孩子哪個不是戀慕地眼睛都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