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北平[第2頁/共3頁]

張賡當時非常驚駭，倉猝備車馬去南京，冇想到趕到鎮江的時候，卻又被後至的家人追到，說國子監來了信，翻開一看是他大哥張繼報安然的信，說是已經無虞了。

“如何會如許，”張賡不成置通道：“年初不是說隻查京郊嗎？”

“爹您說的甚麼話，”張賡道：“實在本年三月，京師國子監來了信。”

“我在家裡提心吊膽地等著，”張賡道：“四月十四的時候，公然手劄斷了十天。”

“我們聽他的意義，是讓我們科斂，分攤到各家各戶，給立了個名兒叫‘口食錢’，”張賡道：“說賬麵上底子查不出來。”

“北平甚麼大魚！”糧長驚道：“這是誰煽動起來的，其心可誅啊！”

就在這幫門生歡慶國子監的超高的考中率的時候，震驚朝野的郭桓案也同時發作了。

“本來查到京畿，隻是究查倒賣官糧的事情，”糧長道：“但是越往下查，卻發明不但是倒賣官糧了，還私吞州府賦稅，乃至小到縣官，都各種科斂分攤！大明立國纔多少年，天子一貫從嚴治官，並且深恨贓官，冇想到官員從上到下已經爛透了，冇幾個能脫得了乾係的，天子能不大怒嗎！”

屋子裡寂靜了一會，張昭華在屋外已經感受不到吹拂在臉上的冷風了，她內心的寒意更重。

“你揹著我科斂了麼？”糧長問道。

“八府裡有三個已經確認，直隸州州官冇事，剩下的十一州裡有六個州官官田的賬有題目，不曉得如何辦了，七十九縣隻說查了六十七個，要全數查完再說。”

糧長的拜彆在村裡形成了民氣惶惑，不過十天不消月餘，糧長卻又安然無事地返來了。

“另有一點，”糧長微微哼了一聲，道：“錦衣衛批示使毛驤的例子，可為期不遠。”

不曉得糧長比劃了一個甚麼，就聽到張賡小聲的驚呼：“這、這是國庫一年的支出了吧……”

“朝中高官差未幾都連累進郭桓這個案子裡，”張賡道：“天子隻能挑個宦海底層的上來，吳庸是想官官相護也護不成。”

“天子欽定這個案子的主審是吳庸，你不感覺奇特嗎，”糧長道：“吳庸原是前朝河南行省右丞，到了國朝，官是越做越小了，從按察司副使這個正四品做到了審刑司右審刑這個六品的官兒，現在卻一躍而上，查辦起一品官員的案子了！”

“大哥說，國子監在鬨學/潮，”張賡道：“物議沸騰，陣容浩大，他見這步地，內心發急，說到前麵怕是不好結束，也怕出甚麼事，就跟我商定，每隔五日傳一次家書，如果接連旬日冇有接到家書，恐怕就是他那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