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第1頁/共4頁]

後院主屋的房門已經翻開，顧行簡立在階上，身披一件白底襴邊的鶴氅，正低頭咳嗽。屋中的亮光落在他的臉上，病態較著，可涓滴冇讓人感覺孱羸，反而埋冇氣勢，引而不發。

說罷便要關門, 那小黃門立即用肩膀將門抵著，苦著臉求道：“您行行好，小的是受命辦事, 官家實在憂心相爺的病情，幾次派醫官前來，都被相爺拒之門外。請您讓醫官出來看看, 官家說了, 若小的本日見不到相爺, 哪怕跪死在門外, 也不得回宮。小的，這就跪下了。”

“嵐兒，都城不比紹興，各處都是朱紫。你是女孩子，凡事彆出頭，儘量交給六平和思安去辦，記著了嗎？”

與君初瞭解，猶似故交歸。

顧行簡把南伯喚出去，將方劑交給他：“阿翁，明日按著這方劑去抓藥吧。”

顧行簡的手指放在那身青衫上，冇有說話，又低頭咳嗽了兩聲。顧居敬俯身幫他拍背：“你這病究竟如何回事？總也不見好，還更加沉了些。”

顧行簡收回擊，淡淡道：“的確是勞累慣了。”

南伯點頭應是，又擔憂地說：“您這病總不見好，二爺很擔憂，說晚點會過來。”

顧行簡擺了擺手，再昂首的時候，偶然間看到衣衫內裡彷彿夾著甚麼東西，便順手抽了出來。是一張揉皺的花箋，上麵用清秀工緻的簪花小楷寫著兩句話：

待屋裡隻剩下他一人以後，他又將花箋拿起來，細細地看了一遍。

夏衍點了點頭：“祖母保重，孫兒走了。”

顧行簡點頭：“多謝奉告，也請代我伸謝皇恩。”

“小的是內宮小黃門, 奉官家之命, 帶翰林醫官來給相爺看病。勞您開開門。”

***

小黃門和醫官向他施禮，他回禮道：“勞煩二位專門跑一趟，請屋裡坐。”

顧行簡昂首，看到顧居敬身後低頭立著的婦人，眉頭不由一皺。那婦人裹著頭巾，穿戴對襟短褙子和褲子，肩膀和手臂也比普通的女子細弱些。

“去吧。”老夫人歎了一聲。

小黃們作揖：“多謝。”

木門“吱呀”一聲翻開，門後立著一個棉布長衫的老叟，精力矍鑠, 腰板挺得筆挺。他俯身一禮：“我家老爺說了，他的病本身能醫治，還請你們歸去吧。”

顧居敬讓南伯帶著她去廚房，把手中的承擔放在顧行簡的書桌上：“紹興來的，我冇翻開，直接就給你帶過來了。”

顧居敬看他神采有異，探身要看花箋上到底寫了甚麼，顧行簡卻將花箋倒扣在青衫上，安靜如常：“我要睡了，阿兄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