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身份[第2頁/共3頁]

“薛老昨日給聞溪搭脈之時，是否就知她已有身孕？”

一股莫名的痛苦順著掌心鑽進心中，殷煜珩驀地閉了閉眼，黯然分開了書房。

阿黎正退出來，偏室的門被殷煜珩大手擋住，留下半尺裂縫。

一道亮光劃開暗中，聞溪衰弱著展開雙眼，阿黎掛著兩淌淚痕的小臉映入視線。

殷煜珩眉心能夾死一隻壁虎，麵對薛神醫的詰責說不出半個不字來。

殷煜珩麵無神采，“去沏杯茶來，本將軍在前堂等待太子殿下。”

薛老這一問，讓書房頃刻間變得靜可聞針，殷煜珩圓睜著眼，欲言又止，偏室裡的聞溪清冷如冰，隻是視線微微抖了一下。

薛老看著心疼，不忍再見她忍著心中痛苦，從藥箱裡拿出一瓶安神丸交給阿黎。

“本日這些奴婢可都是娘孃的人？信得過否？”

“敢問將軍，聞溪丫頭與你而言，是何身份？”

“她與老夫而言，是好不輕易遇見的寶貝徒兒！你們權貴之家，有幾個像聞溪這等身份的孩子得以善終？她無子無寵都不要緊，老夫還能指著她傳承衣缽。可兒如果折了，將軍拿甚麼賠給老夫？”

話音未落，就聽身後薛老冷冷的哼了一聲，吹著鬍子瞪著眼，一旁阿梓更是氣得齜牙。

“將軍如果心疼那未成形的胎兒倒也不必，這丫頭命苦，骨斷磋磨，服的都是活血散瘀的藥，這胎本也保不住的。老夫這碗落子湯，是讓這丫頭早擺脫。與其等她曉得本身有了身孕，滿心等候再絕望落空，還不如這般潔淨利落。老夫言儘於此，將軍要殺要剮請快點，不然太子問責，老夫也不好過。”

“站住！她沐聞溪就是我殷煜珩的奴，我可有說錯？本將軍向來恭敬薛老，可本日如果不把話說清楚，休怪我翻臉不講情麵！”

梅湘淩越說越悲傷，兩個婢子都快扶不住她，“本覺得將軍留她在身邊，隻是因為眉眼有那麼幾分類似……可她都已經有了將軍的骨肉，嗬～”

阿梓拉著阿黎給她擦藥，忿忿道，“姐姐莫在等那冷臉怪！他甚麼都曉得，卻隻說姐姐一個奴婢罷了……”

殷煜珩眼底的肝火化作悲慼，偏過身將二人讓過，怔了怔，才沉著步子走向偏室。

“丫頭，你莫要痛恨為師，你身子幾次重創，外敷內服了很多藥，這胎保下來也恐難安好，趁月數還小，早些舍掉，才氣儘量少毀傷元氣，彆難過了……”

薛老淡淡看向殷煜珩，伸手按下阿梓的手臂，上前一步道，“將軍想問甚麼？”

麵對責問的目光，殷煜珩竟張不開嘴解釋，看著他二人肝火沖沖地趕去將軍府，心中才略微托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