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送風葫蘆取悅皇上 練隱忍術籠絡太監[第2頁/共9頁]
“張先生,另有一件小事,差點給忘了。”
“好,就這麼定了,”馮保說著,見張居正有起家告彆的意義,立忙打手勢讓他坐下,接著說,“張先生,有兩件小事,還望你留意。”
張居正說著,便離座起家,走到屋子中間,麵對禦座上的朱翊鈞,把風葫蘆往空中一摔,諳練地扯動繩索,那隻風葫蘆便跟著他的手勢高低翻飛。
馮保瞧瞧四周冇人,低聲問:“傳聞兩淮鹽運使顏元清四年期滿,首輔是不是籌算換人?”
“誰?”
“不曉得。”張居正偶然猜想。
這一問問到筋上,張居正最感毒手的就是此事,但他聲色不露,以退為進答道:
“皇上另有事交代哪。”
“玩物必定喪誌,但此物非彼物也,這風葫蘆可舒筋活絡,啟沃童心。偶爾玩習之,有百利而無一弊。臣之犬子允修,本年亦是十歲,與皇上聖齡不異,自玩了風葫蘆後,彷彿換了一小我。平常總顯抱病懨懨的,讀書聽講打不起精力,現在卻不然,一天到晚活力興旺,與塾師問答,嘴巴非常勤奮,犬子由厭學到樂學,皆風葫蘆之力也。”
“胡自皋?這不是傳言花三萬兩銀子買一串假佛珠送給馮公公的那小我嗎?”張居正一驚,內心頭頓時生了嫌惡之意,但臉上卻仍然笑容可掬,悄悄問道:
“這個,光說說不清楚,得樹模。”張居正想了想,又說,“皇上身邊不是有兩個小內侍嗎,讓他們出宮,找兩個妙手學一學,再歸去教給皇上。”
“張先生為何要投鼠忌器?你且秉公而斷。不然,六科廊那幫愛嚼舌頭的言官,又有進犯咱的話柄了。”
“啟稟太後,臣當失職儘責,不敢有涓滴懶惰,把首輔分內之事做好。”
“有哇,”李太後長歎一口氣,忿忿地說:“六科廊的言官,不是人手一冊《女誡》嗎?”
“章大郎打死王崧一事,如何措置?”
“這有何絕妙?”
“空鐘。”張居正答。
李太後猶自氣鼓鼓地說:“張先生必然要秉公而斷,萬不成留閒話給人說。”
“另有呢?”
“看來,太後與皇上本日召見,為的就是這事。”張居正內心頭嘀咕了一句,便答道:“是有一些蜚言訾議,但無礙大局。”
“是太後,”馮保眨眨眼睛,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太後早就曉得章大郎是邱公公的外甥,故意保他又說不出口。你那揭帖裡用了‘誤傷’兩個字,真是絕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