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王真人逞凶釀血案 張閣老拍案捕欽差[第2頁/共13頁]

“我猜想高拱，恰是想到我必然會上摺子疏救，如許必將引發皇上不快，他便能夠趁機請旨，把我擠出內閣。”

“他順從欽命。”

王九思接過皂隸遞過來的手袱兒揩淨痰跡，一聲怒喝。早見眾皂隸一起舉棍劈臉蓋臉朝方大林打來，方大林頓時被打翻在地一通亂滾，滿頭滿臉是血。

皂隸眼一橫，鼻子一哼，刁莫非：“爺們嚼乾了嗓子，要吃燕窩津潤津潤，你家有嗎？”

一踏進門檻，為首那一名就嚷了起來：“方老夫，你竟敢亂來公門，不要命了！”

“過那裡去了？”

“歸正到了用飯時候，好歹對於一頓。”

“哭甚麼窮，咱爺們又不是乞丐！”皂隸吼罷，又兀自靜坐，不吭聲了。

皂隸瞥了一眼，不滿地問：“如何都是銅的？”

張居正口氣中充滿惡感，臉上也怒形於色，馮保盯著他，詭秘說道：“甚麼陰陽大丹，都是誑人的大話，這又是孟衝的餿主張，每夜裡，都要弄一對童男童女給萬歲爺伴睡。”

“白叟家有何委曲，可有訴狀？”

“王九思，自號崆峒道人。”

王九思一聽這口氣不善，心中一格登，答道：“鄙人就是隆慶天子欽封的大真人王九思。”

“方大林，你把女兒藏到那裡了？”

一起這麼想來，俄然，張居正感到肩輿停了不走。“李可，如何回事？”張居正收了手中緩緩動搖的泥金摺扇，撩開轎門簾問轎前保護班頭——一個身著橙色軟甲的黑靴小校。不消李可答覆，張居正已自瞧見轎前千百人頭攢動，喧騰鼓譟攔住來路。這是在王府井大街南頭二條衚衕口上，距張居正府邸紗帽衚衕隻要幾步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