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馮公公讀折耍手腕 李太後吃茶識股肱[第1頁/共9頁]

“先帝在的時候，不是放了他嗎。”

“誠如縣令所奏，高拱大要上的確足不出戶，但他總另有個傳聲筒在外活動。”

“冇有皇上的旨意，主子豈敢拆封。”

孫海和客用哪敢吭聲，一刷兒跪了。

“您呢，母後，您陪兒一同訪問。”朱翊鈞說此話時，幾近是在撒嬌。

小皇上答：“先生請起，坐下說話。”

馮保從速朝朱翊鈞打了一躬，歉意地說：“皇上，老奴嚇著你了。”接著又轉向兩位小內侍，惡狠狠罵道，“你們兩個小牲口，好不曉事，萬歲爺的頭，是你們摸得的？”

“鈞兒好記性，看看，娘倒健忘了。”李太後朝兒子笑了笑，又問馮保，“這個章大郎，不就是北鎮撫司的一名官員嗎，張先生為安在乎他？”

李太後一錘定音，說罷牽著朱翊鈞的手，在兩名宮女的指導下，挪步向東閣走去，馮保緊隨厥後。

“這不是高拱的哼哈二將嗎？”

朱翊鈞答：“是咱的耳朵癢，彷彿飛了隻蟲子出來，咱就讓客用看看。”

“馮公公說得對，就這麼辦了，走，萬歲爺，我們去東閣。”

“啊，是的，先生累了。”朱翊鈞望瞭望透過西窗紅色的柔幔暉映到纏龍楹柱上的陽光，看看李太後，又朝張居正歉意地一笑，生澀地叮嚀道，“看茶。”

一聽這題目，張居正內心頭一陣歡暢，小天子已經故意練習政事，熟諳掌故了，這實在是一件功德。便回聲答道：

“那兩小我是乾啥的？”

“請張先生稍稍留步，主子先出來稟告一聲。”

“大抵可靠，”馮保覷了一眼李太後，奉迎地說，“前次太後叮囑主子，要把高拱盯緊一點，主子就派人去了一趟新鄭，傳諭縣令，高拱回籍閒居，處所官要把他把守緊一點，有關高拱的言行舉止，須得按期寫密劄向皇上奏報。為了萬無一失，除了縣令那邊，主子還彆的派了人監督。”

客用語不成句，勾著的頭又不敢抬起來。瞧他麵如土色，朱翊鈞看不過眼，忙站出來發言：

張居正的話意是要小皇上就近就教馮公公，這是在表示友愛。馮保一聽就明白，兩眼一眯笑著答道：“老奴雖在司禮監待了多年，辦的卻都是詳細事情，哪道摺子該如何批，外頭有內閣的票擬，上頭有皇上的旨意，司禮監隻是看樣批朱，都是些省苦衷。昨日皇上問起，主子也說不全，隻記起前次張先生答覆‘龍生九子’之事，平常處就見先生的學問深厚，便建議皇上親身就教先生。”說罷一縮脖子一擠眼，更加像個冇骨頭的麪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