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為濟困賤賣龍泉劍 言告狀卻送戒石銘[第1頁/共11頁]

“昨日在府牢裡受刑，拶傷了。”

“這……”

說話間，堂役奉上了金瘡藥，金學曾親身給陳大毛敷藥，那份體貼的模樣，讓兩個“犯人”大受打動。敷完藥，金學曾又問陳大毛：

戒石銘

金學曾笑道：“不告稅關，也能夠去府衙嘛。”

“大毛哇，你看，金大人對我倆恩重如山，但是，我倆還想著……”

“石碑，甚麼石碑？”趙謙蒙了。

李狗兒俄然記起甚麼，趕快從地上爬起來，心急火燎言道：“我現在就得趕回張家台子，我要去禁止這件事。”

陳大毛也一撅屁股站起來，兩人正欲出門，金學曾又對他們說：“實在，你們明天仍可到府衙去。”

“甚麼狀子？”陳大毛裝胡塗。

“幫甚麼忙？”

“是何人敲了登聞鼓？”

“你放心，對於他趙謙，我有殺手鐧！”

“看來，你也不肯諒解他，”金學曾搖了點頭，又喊來堂役，叮嚀道，“去把段升喊來。”

洪武十五年吉旦立

“多謝你們送來這方《戒石銘》，宋師爺，安排人把這石碑從速安設安妥。散堂！”

兩人才說要跪，金學曾一把攔住說：“不必跪了，要跪，也輪不到你們。”說著親身上前，扶兩人到椅子上坐下。這一行動，倒讓李狗兒與陳大毛摸不著腦筋。陳大毛把臀尖掂了又掂，彷彿椅子上有塊針氈落座不下，就這麼似蹲似坐的模樣，拿一雙小眼睛覷著金學曾，猜疑地問：

“李狗兒。”

本都是事前曉得之事，但趙謙故做嚴肅狀，又重新問了一遍，隻緣這是升堂的套路變動不得。宋師爺共同極佳，隻見他走出大堂，半晌就把陳大毛與李狗兒領了出去，兩人一出去就跪下。趙謙俯身看了看這兩個“肮臟”人物，孔殷地問：

“你再念一遍我聽聽。”

“為何敲鼓？”

“你！”

“就為你寫的狀子，分歧我們小老百姓的口味。”一向悶葫蘆似的李狗兒，這時開口說話了。他從懷中摸出那兩張狀紙揚了揚，然後把它撕得粉碎，說道，“疇昔稅關的大堂官，就是趙大人，我們如何告得！”

“我也是。”

“李狗兒，這十兩銀子送給你，餘下的六兩，給陳大毛。”

“如何了？”張啟藻嚴峻地問。

“放了？”趙謙一驚，皺著眉嘀咕道，“金學曾這小子，又耍甚麼把戲？”

金學曾嘻嘻一笑，說道：“趙知府既然打起了收場鑼鼓，這場戲不唱是不可了。可濟兄，煩你到府牢走一遭，把李狗兒和陳大毛兩人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