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探虛實天官來內閣 斥官蠹宰輔說民謠[第2頁/共8頁]

“那，博老豈忍心看我們成為砧上之肉？”

“博老，您看看這兩首打油詩。”

“您有事，仆能夠去吏部嘛。”

“王篆從哪兒弄來如許的順口溜？”

“但是你叔大，剛入機衡之地，統統官員莫不引頸望之，側耳聽之，看你叔大有何行動，能夠讓他們從中獲得好處。等來等去，好處冇比及一星半點，卻等來了一個胡椒蘇木折俸。武官們在儲濟倉肇事，按理是違背了朝廷大法，該當嚴懲，但是在京各衙門的官員，對他們倒是憐憫有加。民氣向背，這裡頭不言自明。這一波還未停歇，緊接著又是一個聖意峻厲的京察。直弄得兩京官員民氣惶惑寢食難安。誰都曉得，胡椒蘇木折俸、京察，都是你的主張，叔大啊，你如許做，豈不是要樹敵於百官，把宦海變成冷冷冰冰波折叢生的攻訐之地嗎？”

“此話怎講？”

陸立德此話事出有因：六科言官，論其秩隻要六品，但其支俸卻按四品報酬。如果按其官職，他們的京察倒是應當由吏部和都察院主持，但按其俸祿，他們的京察就要升格到皇上直接措置了。陸立德他們擔憂直接麵對皇上，馮保與張居正便能夠高低其手從中挑釁公報私仇。如果交由吏部和都察院來停止，有博老與葛守禮兩位無偏無黨德高望重的一品大臣從中調停奧援，局麵或許另有可救之處。

卻說楊博乘了八人大轎，從他所居的方巾巷出來，約莫二三百步往右一拐，便上了東長安街。這時候卯時已過了多數，大街上車迎轂擊熙熙攘攘恰是鬨熱。天官出行雖有幡傘導引瓜鉞開路，怎奈路上人多還是快不了。楊博倒也不催，乾脆放了轎簾閉目養神——目是閉了，神卻不能養。他一門心機還在想著陸立德的話。

“博老，氣候熾烈，您如何來了？”

陸立德與楊博同是山西老鄉，冇有這一層扯得上的乾係，陸立德也冇有來由死乞白賴地求見。他曉得時候緊，也就不繞彎子，單刀直入答道：

楊博看陸立德嚴峻的模樣，詰問道：“你聽到甚麼風聲了？”

“大朝晨的，有甚急事？”

楊博拱手還了一禮，答道：“內心頭窩的事情太多，想找你傾訴傾訴。”

“博老，這兩首歌謠不是王篆弄到，而是仆親耳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