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

第十八回 樣樣淫情引君入甕 炎炎夏日掃雪烹茶[第1頁/共14頁]

邵大俠答道:“我方纔說過,關於二十四橋向來有兩種說法,另有一種說法,二十四橋就是一座橋,這座橋在瘦西湖聽簫園中間,叫吳家磚橋,又叫紅藥橋。”

胡自皋這句半真半假的話,倒讓邵大俠感到有些難堪,他忙解釋道:

柳湘蘭鶯聲委宛,唱得胡自皋慾火又起,一臉燥赤,看那模樣倒像是十萬個金剛也降伏不住。邵大俠內心頭也讚柳湘蘭是天生美人,但仍感覺她比玉娘還是稍遜一籌。一想到玉娘,他俄然內心頭髮酸,思路頓時亂了。正在這時,忽聽得樓梯上腳步聲咚咚響得很急,三人一起昂首去望,隻見一個穿戴驛站號衣的皂隸滿臉汗水跑了上來,手上提著一個驛遞公用的牛皮郛。一看就曉得這是一個專門通報公文的差人。

柳湘蘭聽得鎮靜,詰問道:“你方纔說到火,倒是冇有說明白,甚麼樣的火才既猛又綿?”

“柳女人,我們挪個地兒吃晚宴去吧。”

“如果是柳女人,如何辦?”

“這時候但是有些緊了。”

邵大俠點點頭,胡自皋感慨道:“若不是湘蘭要吃這桌秦淮冷傲,本官倒想把這二十桌菜肴都見地見地。”

邵大俠一聲令下,四仆人抬了食桌穿堂而下,這邊門裡,又有四仆人抬了一桌出去,酒保又大聲報了菜單:

落日都是美人魂

“你如何曉得我在這裡?”

“這倒也是。”柳湘蘭問,“揚州城中那邊可拜佛?”

小廝手指赤身美人:“這不是嗎?”

“去二十四橋。”

“恰是要小解,為何把本官領到這間屋子?”

“他是說要給,但我不會不知竅,去要他的銀子,二十萬套棉衣我必定要幫他做好,但銀子,倒是一厘一毫也不能收他的。”

聽罷此言,三小我都走到遊廊上朝下望去,公然見一棵桂花樹底下支了一隻泥爐,一個紮著叉角辮的小孩兒趴在地上,拿了一把小火鉗正在往泥爐裡夾鬆毛。雖看不見火焰,但縷縷青煙從桂花樹枝葉間嫋了上來,超脫虛幻惹人遐想。此光陰頭偏西,山環水繞的瘦西湖波光澄靜,幾點湖鷗,忽高忽低;幾隻野艇,欲棹還停。煙柳畫橋,飛簷古樹,都似宋元畫家的淡墨。這寥廓綿遠的景色,竟讓三人都看得有些醉了。這時,店東人恭請胡自皋留墨。

邵大俠在南京、姑蘇和揚州均有住房,若論範圍勢派,最大的彆業還是揚州這小秦淮邊上的邵府。它沿河占地約有百丈之長,自家有下河的船埠。邵府左鄰右舍都是徽州籍的大鹽商,都算是富甲一方的人物,但他們的府邸比起這座邵府,卻還是稍遜一籌。這邵府最值得誇耀的,便是它臨河的扇廳。這臨河的邵府大客堂若站在小東門角樓上看,它活活兒就像一把平坦在小秦淮河邊上的大撒扇。不但屋子像大撒扇,且臨水一麵,不管是它的三座門,還是三十六個窗子,莫不都做成扇子式樣。夜來在客堂裡把六十四盞大宮燈撲滅,從河上看,便是三十九把大大小小的光扇,閃閃熠熠璀燦爛璨,成了小秦淮最為新奇的景點。就衝著這道景,人們把邵府直稱為扇廳府。胡自皋本是個風月熟行,按他的脾氣,他早就該成為扇廳府的常客了,但他曉得邵大俠當年曾是高拱的江湖朋友,而高拱又是馮保的死仇家,為了避嫌他纔不肯與邵大俠來往。現在有王篆交遊在前,他也就放下顧忌,要到這扇廳府裡頭找找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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