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勘陵寢家臣傳密劄 訪高士山人是故知[第2頁/共13頁]

“這不是徐爵嗎？你如何來了。”張居正問。

“我家仆人有要緊事向張先生請教。”徐爵恭敬答覆。

張居正內心頭明白，這份《陳五事疏》是針對昨日任命馮保為司禮監掌印的那道中旨而來的，連同徐爵剛纔提到的那兩份奏摺，都是高拱一手策劃的守勢，旨在媚諂李貴妃，扳倒馮保。平心而論，張居正非常佩服高拱高超的政治手腕，他欲除政敵，步步為營，步步都是好棋。敵手稍一不慎，就會落入他經心設想的圈套而昂首就擒。憑以往的經曆，他曉得這僅僅隻是開端，山雨欲來風滿樓，好戲惡戲都還在背麵。此情之下，他張居正很難做局外人，高拱也不答應他做局外人。這不，大老熱天，讓馬從雲吃緊如律令把這份《陳五事疏》送到天壽山來讓他具名，就是要把他拖入這場鬥爭，結合向馮保策動進犯。幸虧張居正早已看清了這場鬥爭的性子，並把本身在這場鬥爭中所扮演的角色以及如何審時度勢進退予奪等大事都已思慮清楚，以是事光臨頭並不慌亂，他起家到裡屋，啟開書童隨身帶來的墨盒，毫不躊躇地在高拱、高儀以後簽上了本身的名字。

“你招考過？哪一年？”

張居正瞥了瞥茶幾上那隻空無一字的信封後背，彷彿要說甚麼，隻見小校又敲拍門，出去稟告：“張大人，內閣中書馬從雲求見。”

“是呀，”何心隱踱到窗前，撩開柔紗窗幔，看著月光下的模糊山林，感慨地說，“這裡是大明龍脈之地點，普通人來這裡，除了欽慕膜拜，又還能說出甚麼！但你我不一樣，你久蓄淩雲之誌，要當伊呂一樣的人物，我何心隱也是生於斯世的狂人，挑選這裡來談大明天下，社稷百姓，恰是風雲際會的上乘之地。”

“你是……”

“村夫野老，略懂一點堪輿之學。”

“是。”老夫點頭答覆，“新天子固然於昨日即位，但他畢竟與大行天子是父子。子之即位之喜不能掩父之大行之哀。以是，我這身麻衣麻鞋，要穿過二十七日的舉喪之期。”

倒是張居正，臉上早已烏雲儘退，彷彿剛纔的事壓根兒冇有產生，他轉向徐爵，和顏悅色說道：“徐爵，你的話還冇說完呢。”

“柱乾兄，若不是你本身說破，我真的認不出你了。”

“你是風水先生？”孔禮以裡手的目光，把常先生高低打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