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

第二十三回 詢撫臣定清田大計 聞父喪感聖眷優渥[第1頁/共11頁]

“送甚麼信?”

“這……下官遵示。”

王國光與楊本庵兩人都一同叫了起來。

剛送來宣慰諭旨,接著又送禮品,張居正心頭一熱。他對姚曠說:“你先回內閣,凡事盯著些個。”然後又整了整孝服倉促回到客堂。

“中明兄,你對首輔,怎好如此說話?”王國光也急了,從速打圓場。

張居正沉重地點點頭,歎道:“政治不明,小人趁機;弊政不除,宰輔之過。楊本庵!”

“母後!”

“隻怪下官冇有說清楚,”楊本庵歉意地一笑,又彌補道,“孔尚賢大量的財產,就來自於本該是朝廷收取的賦稅。”

“究竟是真的。”

聽了這話,張居正止住抽泣,從地上撐起家子,回到椅子上坐下。張鯨恭恭敬敬把聖旨送到張居幫手上,又低聲說道:

“另有,不穀問你,此一弊政根治之法在那裡?”

姚曠答道:“擬票乃當國大事,兩位閣老哪敢做主。”

“懲辦這些犯警權貴。”

“令尊大人張老太爺已經仙逝。”

“太後,請節哀。”馮保跪在地上哀奏。

“有,皇上應頒諭旨撫卹,遣寺人到張先生府上宣讀,而後再送些禮品去。”

春去秋來工夫荏苒,轉眼間到了萬曆五年的春季。這天夜交亥時,一匹快馬自宣武門方向馳來,到了紗帽衚衕口,頓時騎客一捋韁繩,快馬兩隻前蹄頓時騰空。那人順勢跳上馬鞍,向一個恰好路過此地的路人探聽,張大學士府在那邊?因此人濃厚的南邊口音,路人連續聽了三遍才弄清楚意義,便向衚衕口內一指,答道:“出來百十來步就是。”傳聞這麼近了,那人不再騎馬,而是牽著馬大步流星走進紗帽衚衕。半晌以後,張居正的府邸大門便被此人擂得山響。

“本輔守製在家,讓呂閣老與張閣老代行擬票就是,何必送來家中。”

“唉,下官真是有難言之隱啊!”

“中明兄,你方纔這番報告,不穀聽了怵目驚心。隻是有一件事咱還弄不明白,你說到衍聖公孔尚賢的題目,是他行動不端巧意斂財,這跟賦稅有何乾係?”

張居正心中出現不祥的預感。按端方,如果他回家守製,接任首輔一職的,必然是次輔呂調陽。王錫爵這麼快去拜訪他,是何企圖?

楊本庵躲過張居正咄咄逼人的目光,也不為方纔的話辯白,持續言道:

正在張居正猜忌未定時,遊七忽又來報:“老爺,皇上又遣寺人送禮品來了。”

“衍聖公與陽武侯,在山東的勢豪大戶中,可謂是拔山扛鼎的人物。”楊本庵並不是胡塗官,論及處所上的事情,便規複了他作為封疆大吏的自傲,“但這兩人在處所上作威作福,撫衙何如他們不得。先說衍聖公孔尚賢,在曲阜處所具有大量的族人耕戶。朝廷規定衍聖公每年進京朝貢麵聖一次,這孔尚賢趁此機遇,讓族人耕戶替他籌辦禮品與川資,濫加科派。並且,每次進京,對沿途百姓大肆騷擾,所過之處,如同遭到強盜洗劫普通,府縣衙門若略加製止,則受他各式嗬叱。如此剝削還不算,這位衍聖公還把沿途搜刮的貨色帶到北京發賣。每年來京一次,總得淹留數月,直到貨色賣完纔出發返鄉。孔子當年周遊各國,遊說禮教,惶惑如喪家之犬,卻不料他的後代子孫如孔尚賢者,竟魚肉百姓各式斂財,已成處所一至公害。再說陽武侯薛汴,他的先祖是靖難功臣,受封後定居山東,成祖天子賜給他的地步稀有百頃。但是,曆六世以後,到了薛汴部下,這數百頃的籽粒田隻是薛家財產極小的一部分。一百多年來,薛家不竭添置采辦地盤,現在具有的地步約莫稀有百萬畝。按朝廷舊製,皇上犒賞的籽粒田免征賦稅。薛家就是鑽了這個空子,兼併那麼多田畝,這麼多年冇交一絲一毫的賦稅。本年固然皇上頒旨給籽粒田征收薄稅,但薛家地步十有八九不在籽粒田數額以內,他所交稅項,隻是九牛一毛。因為有這兩小我擋道,固然朝廷實施了大得民氣且又能增收稅賦的行動,但在山東卻見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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