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刺柏樹陰話天下（中）[第2頁/共3頁]

適倉猝又道道：“剛纔聽到先生所講，我便想到這件事，明白了一些事理，故而走神。”

想來也是，宋國事建國五公爵之一，是殷商後嗣，微子更是當了帶路黨，相對於那些姬姓親戚，宋國畢竟是外人，並且是有本身文明根柢的外人。武王得了天下，和殷商帶路黨微子談了一夜，第二天就大病一場，心神不寧……

適搜腸刮肚地想了一番，幾個呼吸後起家施禮道：“先生的事理，我早就聽懂了。”

雖說墨子冇有直接說收他為親傳弟子，也曉得想要成為真正的墨者還要做很多的事，但最起碼讓墨子記著了本身的名字。

“現在齊國田氏為相，晏子早就說過齊政終有一天會歸於田陳，現在也快了；魏斯、趙籍、韓虔三家，晉國之土十有其九；楚海內鬨連連、大夫貴族互有廝殺；韓殺鄭伯奪城、宋大夫反叛求楚、秦人攻晉奪土、越人掠齊魯為奴……各國之間撻伐無度，生靈塗炭，強取豪奪，開戰的來由又和強取人衣的澄子有甚麼辨彆？”

近似的笑話聽很多了，宋國諸人習覺得常，如果剛纔這笑話借用彆國之人反而有些讓人聽不慣。

終究在眾年青人笑過以後，墨子可貴神情輕鬆地又講了些故事。

墨子也來了興趣，問道：“何事？”

墨子固然冇問，隻是微微點頭，但心頭畢竟還是奇特為甚麼聽懂了結還在那皺眉深思。

“那些開戰的來由，莫非不比澄子強取人衣更加好笑嗎？”

再者宋國向來是周禮殷俗，偶然候連周禮都一定遵循。周禮是嫡宗子擔當，唯獨宋國還儲存了一段原始的殷商兄終弟及的軌製；周禮禁酒控酒，宋國卻相稱嗜酒；周人談天命變動，宋人信鬼神占卜；連喪葬的體例都有分歧，周人棺槨停在偏房，而宋人向來將棺槨留在天井兩柱之間……各種風俗更是加深了周人的冷淡。

這笑話本來的配角是鄭國人，但是說在這裡一點都不違和，由鞋匠世家出身的適講出來更是貼合。

中間跪坐的年青人轟轟地笑了起來，墨子也淺笑不語。

不過想到先生方纔講過辯術，覺得這是讓他們辯一辯諸如“衣非黑衣、黑衣非衣”之類的東西，各個低頭構造言語，以待一會先生扣問。

墨子點頭淺笑，等了一會竟然衝著四周那些年青人讚道：“璞玉可雕，說的就是適這類人啊。你能夠想到萬物背後的事理是相通的，可貴。”

這時候的諸子都講究個述而不作，將來如果本身真的能成為墨子的親傳弟子，將來清算墨子平生談吐的時候，總能夠加上一句“子墨子曰，適，璞玉可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