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一番死訊驚長平，無限殺機隱鹹陽[第3頁/共4頁]

天剛一放亮，縣尉李宏便率近百秦軍，馳出城門，隨有河亭長前去樹林處查探。

說著，李宏以手捶地，掩麵痛哭。其他眾軍士蒼茫地看著李宏，不知他因何如此失態。

白起笑道：“是啊。固然吾感覺，此時打邯鄲，比今後再攻，更加無益。但心中也隻要六七分勝算。王齕等將皆言，士卒疲憊不堪再戰。鹹陽諸君，擔憂糧響難覺得繼。昭王擔憂，久攻邯鄲不克，令雄師墮入各國重圍。前時天孫子楚也致信於吾，說攻趙之舉，宜緩不宜急。勝則於吾而言，不過錦上添花；敗則於吾申明功業有損，更於大秦有傷筋動骨之憂。吾思慮再三，也確切如此。何況昭王年老，子楚年青，便將此等滅國大功，留與後代大秦君臣吧。”

樓戒輕笑點頭，心中暗道：這老君上，年紀越大，反而更加固執了。

白起趕緊向縣尉李宏問道：“可查明死者身份?可知他們何時遇襲?交城令胡歡何時命令封城，又是如何死的?”

想到此處，再遐想城令無由他殺，心中暗慌，趕緊喝道：“上馬，速去火線檢察。”

李宏揮手止住步隊，上馬呼喊道：“馬令使（仵作的戰國期間稱呼）安在。請隨吾等向前檢察。仇百將率隊鑒戒。”

白起聽聞，心中憤怒，將清算好的行囊拋於榻上，悶啍道：“定是前麵幾位兒媳出身卑賤之故。汙吾血脈，令吾白氏後繼無人。待魏氏與吾誕下麟孫，吾悉心教誨，定能於此再勝那老匹夫一頭。一個娘們兒太尉豈能與吾比擬?啍。轉頭我便寫信於進兒，讓他早些返來，萬不成誤了我的麟孫。

樓戒笑道：“您己年俞花甲，平生百戰不怠，功業無雙。也是時候退養於家中，含飴弄孫，享些嫡親之樂了。也可給先人小子們留些進身機遇。”

白起接著言道：“吾明日與君交代軍符以後，便當即回返鹹陽，將環境報與大王。還請君於長平，妥當安設罹難者屍體，彙集查驗相支線索。如有新的發明，可立報鹹陽。”

馬令史報命而出，與李宏共同隨有河亭長前行十餘丈，便見到路邊躺臥的兩人兩馬四具屍身。李宏隻見那兩具屍身固然被斬去頭顱，但身穿緊衣窄袖，一幅趙國軍人打扮，心中不由一鬆，卻又非常不解。他衝正在查驗屍身的馬令史說道：“這兩人如何能如此明目張膽，穿戴趙國軍人衣服，奔行於大秦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