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山河破碎風飄絮(4)[第2頁/共4頁]

王母冷冷一笑，“你母親在臨死前終究肯提當年的事了？”

阿珩的歌聲結束，傀儡少女也跳完了舞，化作粉末，隨風而散，就如那些舊事，被光陰的暴風無情地吹散，不留涓滴陳跡。

阿珩無法，隻能把傀儡人放在地上，傀儡一接地氣，頂風而長，變成了一個仙顏的少女，和幾百年前的王母長得一模一樣，神神態度卻截然分歧。少女雙眼靈動，笑意盈盈，烏黑的青絲挽著兩個擺佈對稱的髮髻，髻上紮著鵝黃的絲帶，絲絲縷縷地垂下，非常活潑美麗。

王母身子一顫，腳步頓了一頓，阿珩鼓了下勇氣才說：“伯伯說，他一向想著你們三個在一起的日子，那是他生射中過得最暢快淋漓的日子。”

“經曆了這麼多事情，我發明死輕易，生艱钜，留到最後的一個纔是最難的。”阿珩朝烈陽跪倒，“我隻能把最難的事情交給你，你捨得讓阿獙代替你嗎？”

阿珩又說：“娘臨去前，我問娘要不要來趟玉山，可娘一向沉默，厥後孃讓我把這個帶給您。”

阿珩翻開包裹，將一套鵝黃的衣衫捧給王母，衣衫上麵躺著一個桑木雕鏤的傀儡小人。王母冷眼看著，卻不去接，當年纈祖斷交而去，幾千年間從未轉頭，現在再轉頭，已經晚了！

阿纈承諾替她補好衣衫，卻冇有做到，幾千年後，她送來了一套親手做的衣衫。千年來，這是她心頭的刺，又何嘗不是阿纈心上的刺？

王母說：“我會照顧好小夭，不過我更但願你能和赤宸一塊兒來把她接走。”

王母冇有說話，阿珩俄然改了稱呼，“湄姨。”

小夭奇特地看著母親，“娘？”

王母忽而笑起來，笑容多了幾分淡然，少了幾分鋒利，“看看我現在的模樣！她對峙不來玉山很對。”王母接過衣衫，朝桃林外走去。

重回玉山，阿獙顯得非常鎮靜，又是跳，又是叫。前來驅逐的宮女親熱地歡迎阿獙，卻攔住烈陽，說道：“小公子，請止步。”

第二日，阿珩帶著小夭去了玉山。

阿珩為她細心地清算好衣衫，握著她脖子上掛的玉瞳，“還記得娘叮嚀你的話嗎？”

王母沉默了好久，問道：“你母親為甚麼不親身來講？”

千年萬年的等候，畫地為牢，將冗長的工夫都凝固在了分開時的一瞬，永久都是那小我欲走還未走時，款款談笑、殷殷丁寧的模樣，看似癡傻，何嘗不是一種聰明呢？雲桑輕聲歎了口氣，冷靜走向桑林，飛舞的蛾蝶環抱在她的身周，如一朵盛開的鮮花，垂垂消逝在鬱鬱蔥蔥的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