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沉琴絕酒，從此孤(2)[第1頁/共5頁]

單獨喝酒易醉，少昊不一會兒就醉了，他問青陽，“你想聽我操琴嗎？”

阿珩把藏著斷掌的玉扳指和高辛王的帛書遞給宴龍。宴龍就著牢間暗淡的磷光，快速瀏覽過，讀完後，他怔怔摸著帛上的血字，兩行淚水，無聲而下。

已經冇有人要飲他的酒，今後以後，他不會再釀酒。

少昊搖搖擺晃地走著，舉起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拍下去，把一罈又一罈酒砸碎，不一會兒，地上再冇有一罈酒。

少昊舉掌拍下，絕代名琴斷裂，他把琴沉入了歸墟，教會他操琴的人都已經被他殺了，他有何臉孔再操琴？

中容當眾指責他不孝，少昊沉默不言，隻冷冷盯了他一眼，回身拜彆。

阿珩溜出地牢，冇走幾步，卻見漫天星鬥下，少昊一襲白衣，臨風而立。

少昊淡淡說：“不是我精密，而是你太粗心。五神山下的地牢建於盤古大帝時，曆經七代高辛王加建，比王宮都周到，若不是我放你出來，你如何能夠溜出來？”

“本日下午。”

少昊不再打鐵，不再釀酒，也不再操琴，他不喜女色，不喜歌舞，不喜遊樂，幾近冇有任何文娛，統統時候都在勤懇理政，獨一的憩息就是累了時，喜好單獨一人站在玄鳥背上，俯瞰高辛的萬家燈火，冇有人曉得他何來此古怪的癖好。

阿珩看了少昊一眼，甚麼都冇說，從他身邊徑直走過，向著山上行去。

阿珩防備地問：“你想如何樣？”

阿珩幽幽說：“父王已經諒解你了。”

小夭站在一旁，手中拿著一枝桃花，不解地看著父親和母親，“爹，娘？”

阿珩想了下說：“他的窗外有一株桃樹著花了，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那叫美人桃’。”

阿珩眼睛發澀，“我得走了，你有甚麼想要的嗎？”

少昊醉躺到棺材邊，舉起酒罈猛灌，轉眼一罈酒就空了，他笑著叫，“青陽，你也喝！”青陽甜睡不動，少昊怒了，“連你也驚駭我，不敢喝我釀的酒了嗎？我又冇有在酒裡下毒！”他翻開棺材，舉起酒罈，強把酒灌給青陽，酒水浸濕了青陽的臉頰，恍惚了他的容顏。

高辛王本來深恨少昊毒殺他，乃至不吝以痛苦滅亡的體例來懲戒少昊的老婆，可在最後一瞬，他從視窗看到了這一樹斑斕的桃花。

青陽冷靜不語。

他大笑著拍打棺材，“青陽，這首曲子是父王教我彈的第一首曲子，當時我纔剛會說話，他手把手教我操琴，奉告我君子有琴相伴，永不會孤單……哈哈哈……我殺死了教會我操琴的親生父親，卻還希冀依托琴音伴隨，消解孤寂……哈哈哈……天下另有比我更無恥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