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接到嚴懲嶽州失守的聖旨，張亮基暈死在簽押房裡[第2頁/共5頁]

"能夠把滌生說動當然好，誰去當說客呢？"潘鐸問。

"他是我的同親，目前正丁憂在家，隱居東山梓木洞……""哦！我曉得了，你說的是我的同年郭筠仙。"江忠源打斷左宗棠的話。

"如果冇有更合適的人，還是請羅澤南到長沙來吧！""羅澤南聲望淺了，分歧適。"張亮基分歧意。

張亮基拜讀上諭後，兩眼滯呆，雙手冰冷，彷彿麵前擺著的不是煌煌聖旨，而是胡方榖、阿克東阿、廉昌血淋淋的頭顱。一整天，他茶飯不思，六神無主，像木偶似的坐在簽押房裡。嶽州失守的凶信沉重地壓在巡撫衙門的上空，衙門表裡死普通的沉寂，道賀長沙得救的歡樂氛圍，已被完整掃蕩潔淨。張亮基麵前閃現出幾天前長沙城苦戰的慘相，幸虧長毛主動撤走，不然，長沙城的運氣會和嶽州城一樣。但長毛用兵狡猾，說不定哪天又會俄然揮師南進，攻陷長沙。當時本身的這顆頭顱不是被長毛砍下，便是被朝廷砍下。張亮基想到這裡，麵前一黑，從太師椅上摔了下來……

張亮基點點頭，說："我並不是憐恤他們。身為一城之主，臨陣脫逃，理應斬首，以肅國法軍紀。我是在想，將士們如何這般不頂用，任長毛橫衝直撞。現在長毛並未撤離湖南，保不定他們哪天又回過甚來打長沙。湖南境內的兵禍何日是了啊！""長沙的防備不能鬆。"潘鐸和張亮基有同感。

嶽州失守的奏摺以日行六百裡的速率陳述朝廷，鹹豐帝大為大怒，當即命軍機草擬，公佈上諭：1、巴陵知縣胡方榖、參將阿克東阿即行處斬；2、嶽州知府廉昌監候秋後處決，博勒恭武撤職拿問；3、任命兩廣總督徐廣縉為欽差大臣、代理湖廣總督，即赴武昌戍守，原湖廣總督程矞采撤職。

潘鐸請張亮基好好歇息一晚，便和江忠源、左宗棠一起退出寢室。當夜，左宗棠修書一封，又趁便也給周夫人寫了封家書。第二天一早，便派一匹快騎送往東山去。

"胡方榖等棄城逃命，上負朝廷之依托，下違大人之軍令，殺頭不敷恤；請大人不必哀傷，務望保重。"江忠源很鄙夷胡方榖等人的行動。貳內心想，如許的人，如在我的部下，不待朝廷命令，早就先把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