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把這個清妖頭押到長沙去砍了[第2頁/共7頁]

"你也不能抄！你抄就不殺頭了麼？"曾國藩眼中的兩道凶光使荊七驚駭。

曾國藩讀到這裡，憤恚已極，拍桌罵道："胡說八道！"再看上麵，檄文還長得很，足有千餘字之多，他不想看下去，隻用眼掃了一下末端部分，見是如許幾句：予興義兵，上為上帝報瞞天之仇，下為中國解下首之苦，務期清除胡氛，共享承平之樂。順天有厚賞，逆天有顯戮，書記天下，鹹使聞知。

"大爺，如果不抄，明天如何脫身呢？"荊七戰戰兢兢地說，"長毛是甚麼事都做得出的，傳聞他們建議怒來，會剝皮抽筋的。"曾國藩滿身顫抖了一下。他微閉雙眼，頹廢地坐在凳上。"看來隻要裝病一條路。"策畫好久，他纔在內心拿定了主張。

"彆的都不要緊，隻是有一份朝廷文書，不能落在長毛手裡。"曾國藩說。

《曾國藩年譜》載：曾氏道光十八年會試中式三甲第四十二名，賜同進士出身，朝考一品級二名，改翰林院庶吉人。同年八月告假分開京師，十仲春回到湘鄉故鄉。道光十九年十一月初，離家赴京供職。次年十仲春，夫人歐陽氏攜子紀澤入京。

"康福！"荊七又驚又喜。康福趕緊製止他，抽出刀來，堵截綁在曾國藩和荊七手上的繩索。曾國藩緊緊拉著康福的手，恐怕他又要走似的，衝動地說："賢弟，你如何找到這裡來了！""是飯鋪老闆奉告我的。"康福小聲說，"我一起追蹤而來，訪得他們徹夜在此宿營，就一間屋一間屋地找尋。大爺，虎穴不成久留，我們從速走！"說完，康福縱身跳上窗台。荊七蹲下，曾國藩踩著他的雙肩，康福將曾國藩拉上窗台，本身先跳出屋外，然後雙手將曾國藩接住，荊七也跟在前麵，從視窗跳下來。在前屋一片喧鬨聲中，康福領著曾國藩、荊七悄悄地分開了村落。

"往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