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江西受困[第1頁/共8頁]

早在湘勇圍攻武昌的時候，翼王石達開受天王、東王之命，來到安慶主持西征軍務，當田鎮失守、湘勇即將出湖北下江西的嚴峻時候，石達開率五千勁旅，從安慶渡江來到九江。翼王雖年紀悄悄，倒是個文武全才，且為人豪放俶儻重交誼，在承平軍中一貫有很高聲望。翼王進九江後幾天，韋俊、石祥禎、羅綱領、林紹璋等陸路逃散的人馬也連續從各地來到九江，集會在翼王旗號下。

隻覺彼蒼方憒憒，要憑赤手拯元元。

酒桌上的氛圍降落，使石達高興中不快。他不知韋俊的心機，覺得也和祥禎、紹璋等人一樣，是為前向的失利而痛苦。翼王一貫悲觀豁達，不以戰事勝負為懷，且大戰期近，也不答應這些首要將領們有涓滴悲觀泄氣的心境。他離席走到窗邊，一股江風吹來，很覺舒心。但見頭上藍天白雲，閃亮刺眼，腳下大江滾滾，一瀉千裡；瞭望模糊可見匡廬顛峰上的煙雲，近看九江城繁華富庶，火食稠密。好一派絢麗不凡的江山！翼王從內心升起一股豪情。他舉杯對世人說："兄弟們，自古打江山的豪傑，誰冇有千百次磨難？武昌、田鎮眼下雖落入曾妖之手，但隻要我們在九江城下打敗曾妖，收回失地就易如反掌，何必憂愁煩惱！諸位看，這潯陽樓外的江山是多麼的壯美。前人詩雲：廬山南墜當書案，湓水東來入酒卮。兄弟們，舉起杯子來，為我們光複國土的大業乾杯！"被翼王的豪情所打動，石、羅、林、週一齊站起，將杯中酒一飲而儘，韋俊也勉強起家喝了一口。石達開掃了一眼酒樓四壁，嘲笑道："潯陽樓乃江南名樓，各位看它壁上所題的那些歪詩，非粗鄙鄙陋，即柔靡頹廢，豈不有汙它的名聲？"世人知翼王能詩善文，都說："你題一首吧，將那些庸作壓下去！"翼王利落地承諾。羅綱領高叫一聲："酒保！"酒保慌鎮靜張跑過來："客長有何叮嚀？"　　"拿紙筆來，我們要題詩。"

步隊的最後是一名騎馬的軍帥。他凜然地來到街中間，一個兩司頓時前稟報："大人，犯人已驗明正身，請你命令吧！"那女人一聽到這話，俄然發瘋似的站起，跑到男的身邊，抱著男的大哭。男的也緊緊抱住她，大喊："幺妹，是我害了你！"兩人哭成一團。兵士們並不過來拉開，軍帥也隻是呆呆地看著，不命令，成心讓他們去哭。四周圍觀的百姓紛繁點頭感喟。哭了一陣，男的站起來，隨即把女的也扶起來，說："幺妹，我倆二十年後再成伉儷！"然後朝石達開站的處所走前幾步。羅綱領大吃一驚，悄悄地說："這不是韋永富嗎？他如何如許胡塗！"羅綱領非常痛苦，但束手無策，他乾脆閉上雙眼，恐怕與韋永富的目光打仗。石祥禎想起跟蠶兒的事，也為韋永富抱屈。韋俊、周國虞、林紹璋也都看不過意。街中間傳來軍帥的聲音："韋永富、白幺妹，你二人也不要怪我心狠，我也是身不由己，受命法律罷了。你們身後，我會將你們合葬在一起，好讓你們世世代代為恩愛伉儷。"一番話，說得韋永富、白幺妹又放聲大哭起來。石達開再也看不下去了，對羅綱領說："你把阿誰軍帥叫到劈麵綢緞鋪來，我叫他放掉這兩小我。"羅綱領巴不得翼王這句話，立即縱身跳進十字街心，大喊："刀下留人！"軍帥先是一怔，見是一個粗黑的百姓，頓時憤怒起來："你是甚麼人？膽敢來犯天王的詔旨、東王的誥諭！"羅綱領走到軍帥身邊，對著他的耳朵悄悄說了幾句話，軍帥立即神情寂然，跳上馬來，隨羅綱領走出人圈，進了綢緞鋪。過一會兒，軍帥重新呈現在十字街中間，喜氣洋洋地對韋、白二人說："永富、幺妹，你們真是三生有幸。翼王訓諭：念你們是初犯，寬恕一次，馬上拿刀上城牆，抗妖保城，建功贖罪。"韋永富、白幺妹不敢信賴本身的耳朵，還覺得是在做夢，仍如石頭般地站在原地不動。軍帥命令鬆綁，兩個兵士上前用刀堵截繩索，他們這才曉得是真的，二人跪下，淚流滿麵，口裡唸叨："翼王殿下，翼王殿下……"圍觀的百姓也終究弄清了事情突變的啟事，莫不在內心讚歎："還是翼王賢明！"人群中有人喊了句："翼王在綢緞鋪，我們看他去！"人們立時簇擁向綢緞鋪，但翼王一行早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