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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邊一層雪堅固易搗，薛瓔拂開後剛想往下取，俄然摸著個硬邦邦的雪糰子。就像昨夜她和傅羽捏的一樣。

傅羽驚得唇齒一震, 咬咬牙與她一齊揚鞭, 往馬腹狠命一抽。

她此行已折損太多親信，這女人一起隨她出世入死，也算與她情同姊妹，若本來尚存朝氣，卻因她一時過分警戒而喪命於此，該叫她如何自處。

傅羽一愣，正疑問便聽到了她的後半句。清楚很輕很緩，卻叫民氣頭血沸得高低騰躥。

“是前程。”薛瓔一手攥穩韁繩, 一手捏緊鞭子, 盯著麵前斷口道, “離對崖不到一丈, 籌辦棄馬，三, 二……”

那些不斷唸的，還是找來了。

待鑿出個夠兩人蔽身的雪洞，她欣喜道：“陛下鐵定又要氣得跳腳，轉頭保管替您做主。”

裡頭藏了人？

鉛灰的濃雲層層抬高, 在頭頂積儲翻湧。蒼穹下的田野，馬蹄起落間霜雪飛濺, 所經之處, 擦出道道白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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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口嗬出的白霧濕熱，言外之意卻叫民氣寒。傅羽一滯，不再吭聲。倘若不是北地的衛王，多數就是都城那邊的本身人了。

薛瓔扔下箭囊，留了句“謹慎”，轉頭先行分開。

疲累上湧，薛瓔冰棱子似的腿一時再難抬起分毫，口乾舌燥之下半晌才支起家，摘下縛在腰間的空水囊，往前膝行一段後，拿衣料裹手，往雪裡深挖下去。

而薛瓔不能放過如許的能夠。

傅羽攙她下洞，將周邊的雪壓實後跟著擠到裡頭，又拿方纔捏好的幾個雪糰子堵嚴洞口，假裝得體，完了捱她躺下：“能避幾時是幾時，您稍歇歇，微臣把著風。”

薛瓔略一蹙眉。新雪覆舊雪，淹冇了她和傅羽留下的足跡及暗號。眼下她和中郎將一個下行，一個上行，怕適值在岔道錯過了。

傅羽搗開首頂雪團，將一支袖箭和一柄匕首塞給她，低聲道：“微臣去引開他們。”

“殿下，”一旁與她並駕的女官傅羽直視火線，目色凝重，“是死路。”雪野上本一望無邊, 而火線霧翳漸濃, 極能夠碰上了絕壁。

她方纔重視到，雪團上邊新雪覆蓋均勻，是天然積累，應可解除刺客的決計捏造。而照雪團發硬環境看，這洞穴約莫挖鄙人半宿，與傅羽和她分道揚鑣的時候剛好符合。

是幾名青甲男人，著裝與明天那批殺手無異。幾人脖頸上都開一道豁口，看這割喉的刀法，像她身邊中郎將的手筆。

這一滑已與先前地點天南地北，冇見雪狼蹤跡，薛瓔緩出一口氣，鬆弛一瞬隻覺五臟六腑都像挪了處所，左肩火辣辣地疼，似被尖石劃破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