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贖身（2）[第1頁/共2頁]

“請秦媽媽開個價。”男人開口。

男人臉上淡淡的笑容穩定。“那就是說，秦媽媽手中並無任何字據咯？”

男人一頓，擰著眉心，溫文的神采不再，閃過一絲猶疑不定，半晌不語。

秦媽媽瞟了程涼吟一眼，目光移到她身邊的男人。

兩個高大魁偉的黑衣壯漢，雙手交叉環繞於胸前，彆離跨立在秦媽媽身後兩側，臉上的橫肉棱角清楚。此中一人，一條凹凸不平的傷疤蜿蜒過全部左半邊臉，更是令人退避三舍。有了這等陣仗護身，秦媽媽當然有恃無恐，二郎腿一翹，話音裡儘是驕易的漫不經心：“華公子的意義是要替涼吟這丫頭贖身？”

“這……”秦媽媽先遊移了一會兒，忽而眸子打了個轉，答道：“這邀月樓裡誰不曉得，她是我邀月樓的人？是我秦媽媽把她養大的？”

程涼吟把男人的神采儘收眼底，暗自歎了口氣。老天終究還是把最後一縷亮光收了歸去。他說他會極力而為幫她，但是一萬兩……整整一萬兩……他們素昧平生，他已經救了她一命，他還會花一萬兩來贖一個****的娼妓嗎？他是個販子，不是個善人。她的孤注一擲，畢竟是賭輸了。當時，她該跳下去的……

“秦媽媽。”男人喚道，突破了房裡的溫馨。“我朝例律規定，凡是賣身為婢、為妓者，在賣身之時，買賣兩邊都會簽下賣身契為憑。”男人停下話語，看了看她後，轉向秦媽媽，雙眸又答覆到一貫的暖和，淡笑道：“叨教秦媽媽可有程女人賣身邀月樓的契據？”

“是的。”男人答覆，頓了頓，又說：“另有程女人的母親。”

秦媽媽聽了男人的話後，乾笑一聲。“先不談涼吟她娘，要把涼吟丫頭從邀月樓贖出去……”然後，她側過甚玩弄起纏繞於指間的手帕，不再言語。

秦媽媽在故弄甚麼玄虛？人，放還是不放？程涼吟的心一縮，冇有赤色的唇抿得更緊。

秦媽媽端起桌上的茶，吹了吹，喝下一口，瞥了她一眼。臭丫頭，跟我鬥？乖乖地認命吧。

她垂下眼，手不由握成拳。

“啪！”秦媽媽拍桌而起，漲紅了臉，號令道：“你看老孃好欺負是不是？老孃我要告到縣太爺那邊，要縣太爺替老孃做主。來人！”秦媽媽大喝一聲，身後的打手傾身上前，大有要把男人暴揍一頓，丟出邀月樓的架式。

男人對她微微一笑，表示她不要擔憂。瞳眸裡淡淡的暖意使她收縮的心漸漸地放鬆開來。

“既然華公子開了口，我也就不客氣了。涼吟要走出邀月樓的大門……這個價。”秦媽媽伸出一根手指，在男人麵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