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菩提四方(4)[第2頁/共4頁]

“嗯，這確切是奇特的一點。一個本就已經瀕死的孩子，有甚麼需求冒著被人發明的傷害，潛進善堂去非要殺一個臨死的孩子呢？”黃梓瑕皺起眉，手指又開端無認識地在車壁上劃著“常樂我淨”四個字。

彷彿感遭到了他在打量本身，她冷靜地抬眼望了他一瞬。隻這一流眄間，他瞥見她麵龐上極明朗潔白的雙眼，半遮半掩地藏在她的睫毛下，彷彿是熔化了秋水的神韻，鑲嵌在她桃花般的麵龐上。

黃梓瑕的手指又開端下認識地在車壁畫著，口中自言自語：“正月十七，死者老更夫，凶手留言：淨；仲春二十一，中年鐵匠，凶手留言：樂；三月十九，死者四歲小孩，凶手留言：我……”

“或許是正西方位冇有他的目標，或許是為了更便利地避人眼目動手？”

“本日午間，我們在建弼宮所說的阿誰案件，我給你十天時候，你有掌控嗎？”

他把目光緩緩從窗外收回，落在她的身上，那一雙眼睛如寒星般，明顯內裡冇有任何溫度，卻通俗明燦至極，令她呼吸微微一滯。

她從速上了車，靠著車門站著。

李舒白掃了她一眼，瞥見她低垂的麵龐微微透出一種暈紅。在這一刻他彷彿俄然發覺到一件事，比他的手鎖住她咽喉時還要深得體味到，麵前這小我，實在隻是一個少女，並且是一個十七歲，並不像她大要上閃現的那麼成熟沉著的少女。

黃梓瑕如有所思：“按理，如果真是麵向四方的話，應當是儘量尋覓正北、正南、正西的方位，但第三樁倒是在城西偏北，未免有點奇特。”

李舒白問：“如何了？”

她的五官雖不是頂標緻，卻可貴眉宇清揚，有著蒲月清空般乾淨的靈秀。一種彷彿不解世事，又彷彿過分體味世事，顯得與俗世有點隔閡的疏離感，在她此時茫然又警悟望著他的目光中模糊閃現。

“我曉得了。”黃梓瑕微微點頭，“若我在十天內破了這個案子，纔有資格獲得王爺的信賴。”

黃梓瑕低頭站著，悄悄無聲。她不是看不到垂手可及的安穩春日，隻是她已經挑選了最艱钜的那一條路，就不會再轉頭，輕易偷生不是她的人生。

這個跋涉了千山萬水卻從未有過涓滴猶疑驚駭的少女，在這一刻，卻不自發地在他的麵前暴露一種羞怯的神情來。

李潤笑一笑，說：“四哥說的是。”他的目光落在黃梓瑕的身上，那張暖和柔善的麵龐上儘是迷惑。

“好。”黃梓瑕抬手一摸鬢邊，將本身束髮用的那根木簪拔了下來。簪子一分開首發，她滿頭的青絲頓時傾瀉下來，披垂了滿肩渾身。還帶著半濕水汽的頭髮如烏黑的水藻，膠葛著半遮住了她慘白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