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中錄:女宦官的宮闈秘事

第294章 難挽天河(3)[第2頁/共3頁]

“張行英的父親,當年入宮為先皇診治,下針換得父皇最後一刻復甦。但是父皇復甦後,你卻不讓諸皇子入內覲見,也不讓朝臣來聆聽遺言,隻與沐善法師在內。當時勢實產生了甚麼,普天之下,現在隻要王公公一人曉得了。”

長聞天命,今當以歸。

“三團塗鴉,不知所雲,我當時看了不解其意。但陛下確是說要賜給張偉益。當時,一向服侍陛下起居的陳太妃也在,便是她命人送去。而後,我便未再見此畫了。”王宗實冷冷說道。

王皇後語塞,隻能悻悻拂袖,氣憤作勢坐下,看也不看她一眼。

隻聽王宗實抬頭淡然道:“甚麼叫被塗鴉袒護的本相?究竟便是如此,我又何必多言?”

王宗實聽他如許說,卻揚起唇角,暴露一個平板的笑意:“還能有甚麼,先皇醒來後曉得是張偉益讓他復甦,便索紙筆。老奴還覺得是要留遺詔,便拿了黃麻紙來,誰知陛下隻提筆在紙上胡亂塗繪,留下三團黑墨,便龍馭棄世了。老奴與陳太妃測度,本來是先帝要賜張偉益畫,因而便命人送去了。現在那幅畫,應當尚在張偉益的手中呢。”

王歸長輔。天子,敕。

王宗實嘿然嘲笑,本欲鉗口不言,但聽李舒白說:“王公公請說”,他躊躇好久,終究悻然開口,說:“黃女人所言略有偏差,阿伽什涅的魚卵纖細如灰塵,服下後沾附於喉嚨當中,便可開端孵化。孵化後小魚極小,可鑽入聲門裂中吸食人血,但也活不了多久,便會死於體內,腐臭消逝。但幼魚身懷毒素,身後微毒也可隨血液入腦,宿主便墮入一種走火入魔的偏執動機,若心中正有迷惑,更是心心念念,狂熱過火,至死方休。”

王皇後強自平靜,將目光從王宗實身上收回,側身半扶著天子,見他麵如死灰,身材越顯冰冷,便低聲問:“陛下感受如何?可要歸去歇息?”

王蘊本來受命時候緊盯著他,但此時聽黃梓瑕分解案情,殿外初升的日光透過窗欞照在她的身上,玄青色的衣衫與玄色的紗帽,映托得她的肌膚在日光中瑩白如玉,通透非常。他一時恍神,竟顧不上李舒白,隻專注側耳聽黃梓瑕說下去。

黃麻紙上的字,分為三塊,是因謄寫者體帶衰弱,手腕顫抖垂墜,而顯得不太連貫。但那筆跡草率,行筆有力之下,卻仍然能夠清楚看出上麵所寫的那三塊內容:

王宗實唇角抽了一抽,彷彿是暴露一個笑意,又慢條斯理地袖起手,說:“是啊,那條阿伽什涅,一向留在王爺的身邊。隻是王爺養魚不得其法,老奴常常暗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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