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上窮碧落(2)[第1頁/共4頁]

她四五歲纔會說話，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得活”。他還冇聽清楚那是甚麼意義，驅逐他即位的儀仗已經到了門口。他信賴這個女兒是上天賜給他的寶貝，他對她愛逾珍寶，而她也果斷不移地信賴，她的父王是她最強大有力的樊籬。

“甚麼南齊潘淑妃，甚麼潘玉兒！一個數百年前的幽靈，如何能夠帶走朕最敬愛的公主！”天子站在殿前，呼嘯的聲音似有沙啞，卻仍然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暴怒殺機，“查！給朕查清楚！是誰在裝神弄鬼，是誰在妖言惑眾，是誰……殺了朕的靈徽！”

“去吧。”他麵無神采，略一抬手。

“都是……都是我的錯。”他喃喃說著，聲音踏實，“夔王和你，都早已叮嚀過我……說過要守著公主……可她要出門，我卻冇攔住……”

望著女兒地點的處所，也不知過了多久，熾熱的肝火畢竟漸突變得冰冷，哀思重新頂如水銀般貫入，侵襲了他滿身。火焰畢竟被寒意吞噬，他俄然明白，曾經抱在懷中的那一團軟軟的肉，已經不在了；曾經咯咯笑著喊他父皇的阿誰聲音，已經不在了；曾經抓著他的手臂撒嬌乞憐的那雙手，已經不在了；始終瞻仰著他的那雙眼睛，也已經不在了。

黃梓瑕說道：“奴婢定會將此案真凶擒拿歸案，是以懇請陛下留住公主府一乾人等性命，奴婢好一一盤問扣問，以期早日破案，擒拿真凶！”

公主府一乾寺人宮女忙跪在地上，個個頭如搗蒜般連連要求。

黃梓瑕傳聞以後，不由得與周子秦一起站在公主府內，低聲感喟。

公主府中已經亂成一團。

黃梓瑕隻感覺後背的汗微微排泄來，那種彷彿被毒蛇盯上的感受，又一次湧上心頭。她倉促施禮，說道：“王公公恕罪！小的恐怕要當即去公主府了。”

“在公主出殯之前，你要給朕一個交代。朕要……將凶手在公主靈前挫骨揚灰！”

他抬起右手，悄悄擦去臉頰上的水珠，不言不語地看著她。

公主的屍體停在正廳，一分開以後，周子秦就擦了把汗，低聲自言自語：“夔王爺在哪兒啊，他不在我好怕……”

“陛下，奴婢有一言，請您考慮！”黃梓瑕從速下跪施禮，說道，“陛下，公主如有知，必然不肯您如此大怒，做下今後追悔之事，還請保重龍體，以免公主在泉下不安。”

他驀地回身，眼睛瞪向同昌公主停屍的方向，胸口急劇起伏，悲愴與仇恨如同無形的火焰般在他身上燃燒，讓他幾近要顛覆了麵前的公主府，殺掉麵前統統人給本身的女兒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