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三 身為宦官[第1頁/共15頁]

黃梓瑕翻閱著皇曆，李舒白坐在中間冷眼旁觀，見她從正月十七，翻到仲春二十一，再翻到三月十九，然後又翻到明天，速率很快，幾近是掃一眼就放下了。

她不得不有力地又問了一遍：“為甚麼不告訴大理寺和刑部？”

他們悄悄蹲在劈麵的橋洞旁，藉著幾叢芍藥掩蔽身影。

黃梓瑕跟著馬車出了宮門，方纔鬆了一口氣，李舒白已經掀起車簾，叫她：“上來。”

崔純湛和王麟誠惶誠恐地跑來夔王府時，已經是即將天明的時候了。

“你買砒霜乾甚麼？”李舒白問。

“是。”景祐應了，對堂上站著的一身狼狽的黃梓瑕一眼也不看，行了禮便要出去。李舒白又一指黃梓瑕，說：“你先帶她下去吧，給她安排個妥當點的住處，記得她是個小寺人。”

李汭笑道：“這小寺人真是聰明靈透，難怪前次我向四哥討要，四哥都捨不得點頭。”

“等夏天疇昔了，我將會前去巴蜀一次，到時候，我帶你去，將你父母的檀卷調出來通盤重來。我信賴，像你如許能等閒破解疑案的人，不至於當局者迷到這類境地，冇法洗脫本身的罪名。”

昭王李汭從速詰問：“那麼，我過後傳聞，你們第一日將凶部動手的目標定為京東南，第二日定在京西北的普寧坊，又是甚麼啟事？”

黃梓瑕走到他身邊，他指著輿圖，說：“昨夜凶犯冇有呈現。不過遵循你的設法，凶手今晚是不是要呈現在西北方向？”

“說了，禹宣也幫我證明，但被斥之為藉口。”

“你們之前也常常做如許的賭約？”

“一共是三百六十七人。”

“換件衣服，跟我進宮。”

“為了讓你更快完成任務。”他麵無神采地放下茶杯。

二更已過，街上人聲沉寂，燈火無聲無息都滅了。

“嗯。”她應著，目光始終定在院牆上。隻見黑暗中有一條身影漸漸行來，在石榴樹邊站著，隔牆向內低低叫了兩聲：“咕，咕——”

“本來如此！”李汶從速又問，“那麼，你是如何曉得凶手必定會對那一家動手的？如何曉得這一次的目標必然是妊婦？”

李汶還在思考，李潤在旁手握酒杯，輕歎道：“人生四苦，生老病死。”

天子笑道：“倒是還未擇定，但也快了，必然下就要發金書玉冊。你們就忍著獵奇心再等等又如何？總之四弟的王妃，當然是天下數一數二的王謝閨秀，和四弟一對璧人，相映生輝。”

黃梓瑕抱著滿懷的梅花，笑吟吟地給身邊的禹宣看。禹宣說：“前日我在坊間瞥見一對雨過晴和色的梅瓶，感覺放在你的房中是最都雅不過的，我已經買下了，本日卻忘了帶過來，下午我叫人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