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三 傾覆天下[第1頁/共11頁]

這類毫無出處怪力亂神的傳言，黃梓瑕無語，不知如何答覆。

她在妝台邊轉了一圈。陳太妃日用的東西都已被收起，統統都空蕩蕩的，因為常有人打掃，室內非常潔淨，她的手在桌沿上滑過，然後愣住了。

“讓……讓我先想想……”他嘟囔著，擠出幾個字，“畢竟……好歹……如何說都是熟人，回絕了會不會不太好……何況你也曉得，這世上能不怕屍身的女人，也夠少的……”

“對啊，擅使兩把殺豬刀，整隻羊扛在肩上跟冇事人一樣，喜好叫人哈捕頭，排行第二的阿誰女人嘍。”黃梓瑕笑眯眯地看著他。

“……你熟諳她？”周子秦頓時愣住了，然後一拍腦袋，說，“你當然熟諳了！之前你也是使君令媛嘛，你們一幫官家後代必定都見過麵的。”

大明宮中，氣象萬千的殿閣也被宮槐落儘了秋意。

“我彷彿在那裡見過你似的……”說到這裡，他“啊”了一聲，一拍腦袋說道，“楊崇古！比來都城都在傳說，黃梓瑕假扮小寺人，夔王爺南下破疑案，坊間平話人早已編了故事彈唱了！”

她不解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甚麼俄然說如許的話。

那上麵歪傾斜斜的筆跡，垂垂閃現出來――

他明天穿戴低調的青綠色衣服，非常可貴，可惜搭配的是薑黃色腰帶，活似一捆被稻草攔腰捆住的麥苗。但黃梓瑕也不介懷了，非常欣喜地問：“子秦？你如何也來京中了？”

傳出符咒這個奧妙的，必然是當初設局之人。而現在六字全數圈定，那底紋上模糊呈現的亡字，也已被公諸於天下，預示著對夔王的進逼，已經到了最後一步。

過了好久好久，她才悄悄伸手，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之上，說：“不管最後我們查出的本相如何，但我曉得，我們曾經曆的統統都是實在的……起碼，我們現在對相互的表情，是真的。”

“這不是……黃女人嗎？”幾人精力抖擻，也和黃梓瑕打了個號召，“王爺待會兒就出來了，女人可再稍等半晌。”

他呆呆望了好久，才問：“阿阮……讓你們帶還給我嗎？”

黃梓瑕抿唇思考一會，又問：“其他的呢？符咒是如何回事？”

陳太妃本是先皇的妃子，按例應居住在太極宮保養天年。但她在先皇歸天那一夜便哀思致瘋，太極宮中宮女們奉養又不經心，當時十來歲的李潤前去看望母妃時，發明她蓬頭垢麵衣食不周，便長跪紫宸殿之前，要求天子許他接母妃到王府扶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