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二十一 難挽天河[第1頁/共14頁]

他大驚失容，不知所措。眾臣正在群情紛繁，早已有人起家，朝著殿上奔去，拜伏於地：“陛下！夔王雖已證明鄂王死前誣告，但鄂王畢竟在香積寺死於他手上！他定是被鄂王戳穿本相後挾恨在心，是以惱羞成怒殛斃親弟，恰是喪儘天良之人，陛下怎可受其矇蔽，竟讓他感染佛骨？眼下……眼下佛骨顯靈，夔王雙手染血，恰是六合起火之勢！”

上麵的朝臣們頓時嘩然，料不到如此嚴峻的事情，竟就此悄悄揭過，不聞不問。

李舒白垂下雙手，立於他們之前，說道：“臣弟早在宗正寺時便與陛下說過，此事蹊蹺之處，儘可多加查探。以本日之事看來，朝中有人要誣告臣弟，已至不擇手腕，還請陛下傳令，交三司審理此案，臣弟無不共同。”

王皇後的目光又落在黃梓瑕的身上，曉得定然是她破解的這個謎題，便對夔王說道：“此事我倒要與夔王明說。長齡是本宮身邊貼身女官，多年來謹小慎微，未曾出錯。此次也隻是想親手摸一摸舍利塔，以是才求本宮允她從後宮送到王爺手上。她對佛骨恭敬至極，又豈敢在此中脫手腳，搞甚麼薑黃堿水的鬼把戲，讒諂王爺？”

黃梓瑕點頭道：“讓人服下小魚很難，但細若灰塵的魚卵，則要簡樸多了。並且小魚在人體內的孵化需求時候，是以鄂王應當早在夔王前去看望時已經被魚卵寄生。同時，凶手還假托瘋顛的陳太妃，在她殿內桌上留下了指甲陳跡，表示陳太妃之死與夔王謀奪天下有關，然後凶手趁機估摸著鄂王已因那留言與阿伽什涅之毒而狂亂，便送去匕首與同心結等物，以是，即便他那段時候閉門不出，也仍然能算準機會，賜與鄂王最後一招表示！”

唯有黃梓瑕略停半晌，才緩緩說道：“正如1、三以後，連的數字應當是五，百、千以後必定是萬。鄂王母妃的玉鐲，天然，也是有如許的意義，不然，鄂王殿下如何能夠激憤之下，將本身母親生前最喜好的玉鐲砸碎，與這兩樣東西同時棄入香爐？此時的他，遭到了甚麼表示，他被引誘的是甚麼？”

在世人駭然的驚呼聲中，隻見她那條方纔還烏黑的巾子，現在已經儘是斑斑血跡，一片鮮紅。

“不！朕……並不想殺了你們。”天子聲音乾澀，如同朽爛的樹根被劈開的啞聲，“朕從小，最戀慕、最妒忌的，就是你。舒白……你聰明、敬愛，受儘父皇寵嬖。朕十歲便被丟到了偏窄的鄆王府，而你……你長那麼大了，父皇仍然捨不得你出宮，每次我進宮，瞥見你坐在父皇懷中時，我歸去後，都要大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