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第2頁/共5頁]

那懺文古拙高雅，辭藻華麗。主如果請謝佛祖賜賚的恩德，歌頌眾位施主的慷慨，併發下宏遠，超度在疫難中過世的亡魂。可貴懺文寫得既無奉承之意，又無驕易之心。字字保重，妥當入微。在坐幾位金主聽得連連點頭，麵露笑意，明顯對這番恭維非常受用。

這寺院建於東漢，距今時候並不很長，但是氣勢已是不小。固然法會昌大，但是寺內寺外各有道場。寺外不過是些寶蓋香燭，寺內倒是經幡飄飄，香霧嫋嫋。眾僧身著僧衣，手持法器，說不出的寂靜厲穆。

“此乃《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全卷。我在入夢聽聞此經，現自償還佛祖駕前。”

梵樂足足響了一刻鐘，才垂垂隱去。方丈手持柳枝在麵前的金缽中悄悄一蘸，把無根之水灑向天空。隨後他展開了麵前經卷，開端唱禱開齋懺文。

念法忍不住扭頭，望向師尊。誰料老衲麵色不改，邁步上前，衝著率先登下台階的王汶合十施禮：“王中正駕臨，老衲甚幸。”

這一次，又持續了足足一刻鐘。轉眼半個時候疇昔了，纔算完成揭幕典禮，方丈回身回到了正殿長官之上。如何說也是六七十歲的老者了，站立整整半個時候，又讀了那麼一篇煩複拗口的懺文，可貴這老衲人還能臉不紅氣不喘，叮嚀知客為諸位施主奉上香茗。

兩位和尚聞言，立即侍立擺佈，展開了梁峰奉上的那捲經文。老衲輕吸口氣，開端朗讀。他的聲音並不清澈，相反另有些沙啞乾澀，但是讀起經來，卻有股誘人魅力，直指民氣。鳩摩羅什所譯的《金剛經》本就精美非常，文辭美好，說話練達，又奧妙通俗，正合晉人丁味。現在讓老衲緩緩讀來，更是惹人癡醉。

二十萬錢可不是小數量，這個右都尉是甚麼來源？梁峰心中迷惑更勝。不過佈施已經開端，容不得他分神。

在世人或擔憂或獵奇的目光當中，梁峰安閒起家，躬身見禮道：“今次緣起，皆因佛祖入夢。鄙人特地備了幾件物事，願奉佛祖壇前。”

雖不是通透瑩白，但是那盞的確是青紅色彩，盤底處另有些光彩不勻的暗淡釉色。但是白璧微瑕並不能讓蓮花盞失容，反而有了些淤泥而不染的高潔高雅，愈發動聽。

此話一出，世人皆是驚詫。用紙換糧，佈施費事？實在大戶也有施粥善舉，碰上災疫，便會廣設粥場，但是極少有人會把它當作度化。但是想想，他們肯花十數萬錢度鬼，又為何不能花些賦稅，來度現世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