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陋室豈減書劍意（上）[第3頁/共4頁]

賀方並不思疑這些手抄本的出處，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離家遠行，寄寓在城外的破敗廟觀中。白日入城肄業，夜中則就著殘燭月光，奮筆謄寫從同窗學友處借來的貴重冊本，無分寒暑，不知節慶。這一幕幕的辛苦筆耕的影象仍清楚至今存留在韓岡的腦海內，而為賀方所擔當。

書卷中的筆墨雖是工緻，但所用的紙頁卻甚為粗糙，冊頁邊沿裁剪得也不平齊。很較著韓岡製書的技術並不過關。而一摞摞堆積書桌和書架上的書卷，不但僅是賀方方纔所讀那本《論語》才製作得如此粗糙，此中約莫有一多數都是謄寫整齊、製作粗糙的韓記出品。

注4：北宋前期――也便是宋神宗元豐改製之前――凡是宰相都會兼任三館大學士。普通來講，宰相班次滿員為三人，輔弼為昭文館大學士，次相為監修國史，而末相為集賢院大學士。通稱為昭文相、史館相和集賢相。

韓家老三在小村中的職位不低，此時的讀書人都是很受人尊敬。影象中的韓岡都是埋頭於詩書，是個很冷酷的姓子，對村人禮數殷勤，但笑容就欠奉了。不過賀方這兩天本著敦親睦鄰的心機，要竄改村民氣中本身前身留下的卑劣印象，不想竟讓他們受寵若驚。

“如何三秀才比疇昔還要勤奮了點？病纔好啊！”

這個期間的秦嶺可比後代蕭瑟很多，老虎滿山亂竄，在韓岡留下來的影象中，另有老虎夜裡衝進村中叼了羊走的例子。賀方冇想到父母為了給他籌集醫藥費，竟然連姓命都不顧了。另有河灣邊的三畝菜田，那是從祖父輩留下來的，隻看韓岡的父親都是人稱韓菜園，便可知那塊菜田實是韓家的*。

“應是大好了！這幾天晌午後都瞥見他家的養娘扶著出來走動。”

注5：北宋一朝一百六十餘年，均勻每年的進士數量約莫不敷一百，團體計算一萬五六千不足。此中開封、兩浙、福建和江東諸路的州府就占到了八成以上，如福建建州八百多，福州五百五，常州近五百。而北方幾路則是寥寥無幾，常常是個位數。如文中所說的秦州，據處所誌記錄，北宋期間中進士的隻要兩人，而秦鳳路近十個軍州，加起來也獨一十一人――以上數據皆出自賈誌揚的《宋朝科舉》。

五六百萬人丁的陝西路，每科進士都是個位數，均勻到一年中，不到百萬分之一的比例讓人想想就感到絕望。